他肩窄腰细,难怪会被欧阳夏凡误认为女子,不过身上的肌肉却结实得很,段寒生捏了捏他尚未受伤的二头肌,还蛮有弹性。
为他细心上完药后,再绕开伤口, 裹上被褥。
钟清墨感觉不到指尖温暖的碰触,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段寒生给他垫了软枕,可一旦触碰上, 仍是皱眉:“头疼。”
“发烧了?”
“只是有些不舒服。”钟情墨身子一歪,精准地软倒在他怀里,微微喘息了两声。
段寒生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热的症状, 反而冰凉寒冷:“可是觉得冷了?”
“有些。”
钟清墨靠着他,埋进颈间, 嗅着鼻尖传来的味道,无声呢喃道:“寒生……”
段寒生想要推开,怀里人却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他没有办法, 只能抱着这个庞然大物,接见了欧阳宗主。
这回他学乖了,特地叮嘱让小童莫要把另外二人放进来碍眼。
欧阳宗主平日里见自己儿子总围着虞清派门主转已经很头疼了,好不容易找了个长得相像的尘埃落定了半年, 这会钟清墨一出事,又巴巴赶来闹腾。
他看够了两个男人腻腻歪歪抱在一起的场景,没想到这会儿推门而入,又是戳瞎人眼的景象,钟清墨不是最厌恶男男之事吗?还是他看多了,思想也被带偏了去?
欧阳宗主心潮澎湃,段寒生已然开口道:“欧阳宗主请坐。”
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可以坐的椅子。
段寒生微笑道:“那还是劳烦宗主先站着吧。”
欧阳宗主:“……”
他会不知道这房间没座位?怕是惺惺作态根本没想让他坐下。
“按宗主来时说,你派逍遥剑师回程途中无故失踪了?”
“正是。”欧阳宗主轻咳一声,将此事缓缓道来:“我们剑宗一般出门,都会带一纸‘引’,这‘引’在身上,他去了何地,如今又身在何处,只要宗中弟子有意要查,即可便能知晓。”
段寒生问:“逍遥剑师此次出门,也带了‘引’?”
“没错。”欧阳宗主道:“这‘引’纸通常自己带一半,门中留一半,可就在前天,门中的那一半竟自燃了。”
段寒生愣了愣:“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叶太平带走的另一半‘引’被人烧了,门中的才会无火自燃。”钟清墨从段寒生怀里探出头,一只手紧紧揽住他的腰肢,看上去像是在借力,实则偷偷捏了两把。
“啊——”段寒生没有设防,身体一软,叫出声后便觉得羞耻万分,把钟清墨的手往上拉了点,架在自己肩膀上,极小声道:“掌门大人……莫要按在下的腰。”
钟清墨附在他耳边轻笑道:“很痒吗?”
段寒生惊诧地垂眸,见钟清墨依旧软绵绵靠着他,面色苍白,神色淡淡,仿佛方才戏谑的话完全不是出自他口。
……有一霎那,他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
欧阳宗主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只是听见段寒生突然叫了一声,竟还带着几分甜腻。
“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在下牙疼。”段寒生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碍于欧阳宗主在场,还是压了下来:“我们继续。”
欧阳宗主道:“钟掌门说的没错,但逍遥剑师为何会无缘无故自燃‘引’?若是他想脱离我宗,云游四方,也万万不该以这种方式偷偷失踪!”
钟清墨先是问道:“叶太平最后是在何处失踪?”
欧阳宗主回道:“应该是……莫阳县的一家客栈。”
钟清墨又问:“那叶太平是何时自燃的‘引’?”
欧阳宗主回道:“大约前天三更的时候,我还觉得纳闷呢,这老道大半夜的不睡觉,燃什么纸?”
钟清墨声音渐冷:“我派的勿须长老失踪了,正巧是在前天晚上,而他那天晚上,也去了莫阳县。”
欧阳宗主皱眉:“勿须长老?他不是触犯门规,已经自刎了?”
江湖上各大门派的秘史,皆是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欧阳宗主虽没有亲自到场,略闻一二也实属正常。
钟清墨神色冰冷一片:“恐怕是他耍了伎俩,假意赴死,实则等待时机逃跑。”
欧阳宗主想不明白:“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待欧阳宗主出去,钟清墨扯了扯段寒生的袖子道:“登雪楼有一药池,专治寒毒,亦有强身健体之效,你扶本座前去……”
“不行。”
上官离走前便已叮嘱,他伤口不能碰水,不然极有可能感染,药池也是水,怎可随意碰触?
钟清墨枕在段寒生的大腿上:“倘若本座没有猜错,倒霉逍遥剑师叶太平刚好在回途的路上撞上了逃出虞清门的勿须一行,当初叶太平在宴席上也是帮本座证实罪证的其中之一,勿须必然对他心存怨恨,一旦遇上,不是已经身死,就是被抓了回去。”
段寒生依旧不妥协:“这和你要泡药池有何关系?”
钟清墨恻着脸,淡淡道:“本座要亲自去莫阳县一趟。”
“不行。”段寒生拿被子将他裹起来,放回床上:“起码等你伤势全愈才可。”
“等本座全愈,那逍遥剑师估计尸体都凉了。”
逍遥剑师失踪,是在虞清门宴会返回路上失去的音讯,和勿须长老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勿须长老再怎么说也是虞清派出来的,若是将来欧阳剑宗想要追究,麻烦得很。
段寒生有些迟疑了。
“你若不放心,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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