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千昭的问题让真一脸讶然。
「你不是身体不适,才来医院的吗?」
「喔,不是,你误会了。我来探望一个住院的朋友。他之前骑机车出车祸,肩膀骨折。」
「原来是这样。」
「他是个走运的男人。」
真朝千昭反方向的半空吐出一口长烟。接着发表了一句谬论。
「……走运的话,就不会骨折了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微微苦笑,端整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女人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一定会看得入迷吧。
在这种地方和真促膝长谈,总觉得有些忸怩。在旁人眼中,他们看起来像什么关系呢?不久之前,自己还在这个男人身下恣意承欢——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千昭赶紧甩了甩头,那种羞愤欲死的画面差点在脑海中重现,千昭耳朵又热又红。
「我们以前是同行。」
「就是在那个什么俱乐部工作的?」
「嗯。不过,我们是在他离职之后才认识。他和第一个客人发生感情,后来修成正果成为情侣,所以就辞职离开了。」
「那种地方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吗?」
「只要没有欠俱乐部债务,随时都可以走人。……怎么了?你耳朵好红。」
真侧身把嘴唇凑到千昭耳畔。
「是不是想起那一晚的事了……?」
低醇的嗓音,千昭连脸都烫红了。
「你敏感得一点也不像初体验。」
「别说了。」
他悄悄喝斥男人,声音却软绵绵没有半点力气。
「或许你不太明白,我们身体的契合度非常高。」
「契合度?」
「是啊,就是契合度。我有自信跟任何人上床,都能让对方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不过要更上一层楼的话,契合度就很重要了。那就好比拼图一样。绝大多数都有大小不一的偏差。如果是一般的恋爱,还可以靠感情来弥补,但这个在我身上又行不通。」
真终究是被买来服务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的yī_yè_qíng,哪能培养出什么感情呢。
「可是,你跟我却是天作之合。」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千昭讶异地反问。真衔着剩下半截的香烟,勾起寓意深长的微笑。
「就凭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还想过,要是每个客人都跟你一样该有多好。那我就不必为了叫下面的小兄弟振作起来而苦恼了。」
这教人要怎么接话啊?感觉不像在损他,但也说不上是恭维。不知如何是好的千昭垂着视线,期期艾艾地说你用这种偷懒心态工作是不行的。
话一说完,真就忍俊不住嗤笑出来。千昭抬起头,不服气地撅嘴问道:
「有什么好笑?」
「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回答很有你个人的特色。你一定是个非常尽责的医生吧?」
「啥?」
被戴上这么一顶高帽,千昭一点也不开心。看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真用手肘顶顶他问这是什么表情啊?。
「我是诚心诚意在夸奖你耶?刚刚那几个流氓就是极好的例子。连那种无赖你都能一视同仁关怀他们,与其说是单纯的烂好人……应该说,你的责任感真的很让人敬佩。」
「……身为医生,这是我份内的职责。」
「哦…。你的耳朵又红了。」
被男人这么一说,还在生闷气的千昭摸向自己耳朵。
果真烫得让人有些尴尬,千昭把脸别到另一边。
冷不防地,耳朵被人摸了一下。
千昭肩膀为之一僵,却听见男人说这里有脏东西,轻轻梳拢他的发丝。千昭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细胞在骚动着。他的肌肤记得很清楚。记得男人的手以及体温,做出无从抵赖的明确反应。
真的指尖顺着发流抚摸。千昭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一束特别硬。就好像只有那一束特地抹了定型发胶般的触感。
真收回的指尖上,沾了白色粉状物。猛然领悟那是什么的千昭,整个人如坠冰窖。在真的触摸下渐渐升温的身体,也一瞬间冰冷下来。
嗅了嗅指尖的味道,真的眉头往上一挑。
这个男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真一语不发地在自己长裤上擦了两下,直视千昭的眼神在询问是那家伙吧?。千昭根本不可能回答他,只是深深地垂下头。
紧接着,真又猝不及防地掀开千昭白衣的下摆。
「你干什么……」
「——这个洞是怎么来的?」
千昭慌忙拉回下襬,裤子上的烧痕却已经被瞧见了。他握紧拳头阻止手的颤抖,脑中拼命思索却找不到可以解释的理由。
「你走路的时候一直按着这里……我就在纳闷一定有什么蹊跷。至于头发沾的是什么,我想也甭问了。不过,你的裤子是怎么搞的?这不是烟烧出来的洞吗?」
「不是,你看错了。」
嘴上强硬否认,却没有勇气对上真的眼睛。
「——千昭,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为什么你就这样逆来顺受?」
「到底要我说几次?我的事与你无关!」
喂。真拉住千昭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就时间点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知不知道那个晚上,他望着昏迷中的你,脸上神情有多可怕。那种人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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