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师姐受着的。”
“啧,那你这番藏拙,也是为了哄你师姐高兴?”滕羽看秦笙一脸不置可否,也只感叹一声。
秦笙听闻“藏拙”二字,摇头晃脑故作深沉道:“不过即便我使出全力,想来也未必打得过你,我打听过了,你修行时日那样短,这般资质,倒真让人羡慕。”
滕羽听了却并未露出得意或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郁郁的:“这并非关于资质,只是我比你们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罢了。”
“哈,又是什么大道理,为了‘守护之物’变强什么的?师姐爱看的话本上都是这么说的。”秦笙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褪去了少年该有的开朗,神色有些漠然,“那终究只是供人消遣的故事,只是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真能守住些什么,不是谁的所求有高下,只是这便是命。”
滕羽有些惊讶,这般大的孩子却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该算寒澈教的好,还是秦笙遇到过什么,可他没有究其缘由,倒问了个别的:“若让你以一人之力对抗天下,你可有这样的勇气?”
秦笙细细想了想,先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滕羽说:“你看,这就是原因,有的人不是天资不够,也不是不够努力,更不是谁的求取有高下,只是有些人,不需要这样罢了。”
大约没有想过,滕羽这样的“一己之力”,全是被逼出来的,秦笙默然一会,重又露出些少年该有的明朗来:“原是这样,不过有些人,即便需要,却也不愿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吧。”
滕羽本想道一句“信与不信,全凭自己罢。”只是看秦笙的表情,是已在心中下了决断,也不再多话,只说:“你们可别再乱跑了,若让你师父知道,就等着被训吧。”
秦笙经这一提,也想起了些什么:“对了,传言说师父受了重伤,这可是真的?那日我并未细看,只是你离她最近,她也极信任你的样子。”
“你的鸟儿没有告诉你?”
“我师父若让人轻易知道自己的痛处,那便不是师父了。”
滕羽微微一笑:“你既然知道,那便好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秦笙拦住他,见滕羽没有回头,显然铁了心不会多说些什么了,便急道:“再过不多时,就是六月初四了,每年那一天,师父总会很伤心。师父曾言她这一生痛过恨过,却只有一事令她后悔,溪风可知是哪件事?”
滕羽仍没有转身,只传来一声喟叹,他缓缓道:“你不用拿这个来试我,我之所为,向来凭心。”
滕羽原先觉得林念宇试探,是毕竟事关自己身世,难免不会不在意,而秦笙这番询问,无非好奇,或为了林念宇乃至祁瑶,只是秦笙最后这么几句话,却让他看明白了,之前那些所为兴许都有,但都不那么重要,唯有寒澈,秦笙是在跟他讨一个承诺,一个寒澈有难,他也拼死护着的承诺。
这小辈倒是挺看得起他,其实却如他所说,话本里大多都是骗人的,无论前世今生,他其实都不见得比寒澈厉害,传言里飞云台上那般声势浩大的一击,不过只死了一个自己,可见世人皆有谬断,即便如秦笙这般聪明伶俐的,也会为谣言所扰。
只是怎么能拒绝,如何能讨厌的起来,再怎么算计,也是为了自己珍视在意的人,而所为之人,是那个终在六月初四上了飞云台的寒澈啊。
第29章 晋陵旧事
滕羽出来的时候,见林念宇和林望之正等在外头,也不知两人之前说了些什么,林念宇只是看了滕羽一眼,转头就走。
滕羽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走到林望之身边,只望了望他,便听他道:“跟我来。”
林望之领着滕羽到了一处荷塘,很僻静的地方,旁边建了一座小亭子,滕羽认得这荷塘,却没见过这亭子,滕鑫正坐在里面,怔怔出神,滕羽抬头便见这亭上题了四个字:萍藻依依。
旁边是荷塘,亭子却题萍藻,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只是滕羽脑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听林望之对他说:“滕萍萍,就葬在这里,在这片荷塘里。”
正巧滕鑫也看到了他俩,老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去:“你们也是来看她的?”
滕羽有些木然,他自打进了滕府就想着要看看姐姐,只是他满腹理由都打好了,却没想就这般见到了,他纵有千万句话想说,到这一刻,却忽然脑子一空。
老人满目爱怜的看着这一池荷叶,初夏时分,早有荷花伸将出来,亭亭绽放,落得满池馨香,正是一片清新雅致的好景象。
滕萍萍从前,也很爱这片荷塘。
“见了你,她一定也很欢喜。”老人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含糊,他颤巍巍站起来,一个人,慢慢的走开,而在他走后,滕羽也终于簌簌落下泪来。
就如同三十年前滕鑫一眼便认出了他一样,这回也是如此。
这天下,哪个父母,会认不得自己的孩子呢?
而对于过去那些,原来一直从未放下的,只有他自己。
滕羽虽哭,却仍有克制,一直是静静的,压抑着的,而林望之也就站在他旁边,不安慰,不询问,不言语。
滕羽当初,被滕鑫带回去的时候,也不是滕萍萍多大度,内心毫无芥蒂,只是这孩子长得可爱,总是很神气的样子,滕萍萍生的善良,也如何没能恨的起来。
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滕鑫带回滕羽之后,滕萍萍也越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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