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了一下水面,只见水中慢慢出现了影像,渐渐还有声音传出。
山下已经全然变了样子。原本破败的蜀中观早就不见了踪影,原本在烫样中的观宇已经初见雏形,虽然对于进了本山之后的沈亦如来说,下意识不禁觉得这样修完还是一样的寒酸,但是毕竟比较原来已经是脱胎换骨了。此时正是正午,山下仍然是热火朝天,有人在搬运木料,有人在饮水聊天,有人在平整土地,有人在锯木开料……
夏愈看的眉开眼笑:“嘿嘿,还算勤快嘛!对了,沈小猪,这镜子还有一桩好处,人可以进去的!你要试试么?”说着竟然一撩衣袍,走进了水幕。沈亦如在外面看着夏愈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画面里,禁不住好奇也翻身进了水幕。
只觉得眼前一亮,沈亦如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山下的蜀中观里。旁边站着夏愈,右手边五步,就是奚月白,但是很奇怪的,奚月白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两人,任二人走到眼前,夏愈甚至在他面前做了几个鬼脸他都恍若未觉。
“这是……”
“这个叫‘水幕蜃舞’我们现在虽然好像跟他们在一起,但是其实完全处于两个空间,我们能看见他们,但是他们却完全看不见我们,不过我们也只是能看见而已,是不能对他们做任何事情的。”夏愈嬉笑道。
“带你看个好玩的。”夏愈拉着沈亦如穿墙逾壁的过了好几间房,搞得沈亦如如在梦幻之中,只知道这个世界中唯一真实存在的就是夏愈了。
不一会来到一个房间,只见里面是一屋子穿着各异的老头子,都一言不发的在打坐入定。其中一个赫然便是那个紫云真人。“这有什么好玩的?”沈亦如不解道。
“你看么,马上就有好玩的了。”夏愈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果然,没两下,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弟子奚月白,求见各位师叔伯。”
那主座上另一个穿着黑色细格锦袍的老者霍然睁眼道:“月白啊,进来吧。”
夏愈这时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些是外面那些修仙大派的掌门们,自打一年前我被打伤,爷爷震怒之后,他们就被人逼了来山上向爷爷赔罪,可惜我们都不在,所以这群老头天天就窝在房里,哪也不去,都一年多了,每天看他们在这里打坐发呆,可有意思了!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叫奚月白的,我每次晚上来看的时候,都能发现他在你爷爷墓前发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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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水幕蜃舞...
沈亦如闻言一愣,想要上前问一问奚月白对于爷爷究竟是什么态度,什么感情,为什么爷爷生前他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去,爷爷走后他又表现出如斯的不舍呢?但是当他走上前想要拍他后背时,居然扑了个空,自己的手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这才想起两人现在分处不同的世界,根本就不能接触交流的。
还没容他愣神,刚刚说话的老者不再打坐,一甩拂尘,站了起来,那边夏愈跑过来说道:“这个人就是奚月白的师傅啦,唤作烟波棋叟。”
沈亦如略一吃惊,这个人就是名震天下的第一修仙大派烂柯山的掌门么?只觉此人面前居然朦朦胧胧看不甚清晰,沈亦如猜测这与紫云一样,是修为到了元婴后期后,真气自然发散所致。便自持别人瞧不见自己,索性就走到烟波棋叟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直靠到烟波棋叟跟前,这才看清此人身量并不甚高,大约七尺有奇,须发皆白,长髯过胸,穿着也不似屈翾翎般阔绰,头上只是束了个松松的髻子,插着一根仿佛是藤制的簪子。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不过颧骨甚高,脸上沟壑纵横,长眉过耳,一双眸子半张着,只觉得是个极可亲的敦厚长者摸样。身上也不是之前以为的黑色锦袍,而是一件浅灰色云纹细方格锦袍,外面罩了一件黑色薄纱大氅,身上除了腰间隐约悬有一枚玉佩、一个小布袋之外,便再无别的饰物了。
若说有比较特异的,便是蹬一双厚底皂靴。沈亦如看这厚底心道,莫不是因这老头长得不高,所以才穿双厚底的鞋子来拔高身量么?
其时南方人多以草鞋为主,有钱的则着木屐,靴子向来是北方人才穿,因烂柯山在豫州,地处中原,已到了大河北边。故而这烟波棋叟蹬靴,沈亦如此时倒真没见过几个穿靴子的人。
沈亦如看得入神,却发现那烟波棋叟原本想要说话,但是忽然向自己这边看来,一双凤眼霍然一亮,将拂尘换了一下方向,沈亦如只听见一阵凌厉的风声袭来,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见拂尘的银丝从沈亦如体内穿过,垂在地上,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深逾尺许的深深坑道,沈亦如却是丝毫未损。
烟波棋叟似乎略感吃惊,又狐疑的看了看沈亦如所在的方位,复又笑吟吟的看向奚月白。
奚月白看见师父忽然在地上划了一道,正在莫名其妙,一时倒也忘了说话,只听紫云真人大喇喇坐在那里,笑嘻嘻的说道:“臭棋篓子也感觉到啦?”
烟波棋叟回头施了一礼,微微笑道:“恩,原本就觉得似乎有人在窥视我们,但是今日这次尤为明显,似乎来人极为放肆。我所奇怪的是对方用的什么手段,像是玄天镜一类的法术,可若是玄天镜,老朽刚刚那一下也足可以逼退一般元婴级的人了,着实奇怪……”烟波棋叟略一沉吟,想到这蜀中观怪事甚多,也不再追究,便笑嘻嘻的对着紫云真人说道,“再有,臭棋篓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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