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等了一个上午,激动地应声:“队,队长!我找您有事儿!”
袁朗:“跟成才有关就算了,无关的话你进来说。”
“有,有关。可我还是想说。”
“……”
会议室里铁路摇摇头,他很不赞同袁朗对许三多的纵容态度。刚进队就准了他快两个月的假,用来处理所谓的心理问题。他家里出事,袁朗从铁路这也搜刮了五万块,害得铁老大被媳妇好一通抱怨。如今为了一个新员的去留,居然都追到蓝军旅来了。
他没好气地说:“管好你的兵!”
“是。”袁朗乖乖走出会议室,听话得不得了。
“回来!”
袁队长闻言咕噜一转,又转了进来。
铁路在检查上午的会议记录,头都没抬:“那个成才你真的不要?”
袁队长伸了个懒腰:“要不要您不都已经把他的档案调过来了吗?”
“这样的人才,就是你不要蓝军旅也用得着,总不能留给那些集团军,以后演习的时候给我添麻烦吧。”
一句当不得真的笑谈,袁朗知道,铁路是惜才了。
吴哲总说他对成才太过苛刻。其实他不是苛刻,只是太过熟悉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除了一杆枪,容不下任何东西。太过熟悉那双眼睛背后的轻率,迷失,挣扎和困惑。
熟悉到他透过成才的眼睛,能看见了七年前的自己。
袁朗闭上眼,只看见铺天盖地的血。
他看见年轻时的自己,那个聪明善伪人人都看不出真心的自己;那个事实上心底只剩下目标和胜利的自己。
他还看见自己的队友,一个年轻清秀的军校生,正倒在血泊里。他在说:
“袁朗,,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命不太好……”
直到他贪功冒进,拖累战友,才骤然发现,自己和对方同队一年说过的话居然不超过十句。他搜肠刮肚地想要回忆和对方的点点滴滴,却只找到一片空白。
铁路说:“不觉得他那不招人喜欢的样子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吗?”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一个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揍死的自己。
“队长!”许三多跑到会议室窗下,“请您让成才留下吧!”
袁朗睁开眼:“好!”
蓝军旅基地的大门口,两个看守的卫兵站得笔直。以他们为分界线,门外是成才,门里是吴哲。
“吴哲!”成才拎着三多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蓦然回头,“我之前帮你,不是因为我人好,而因为你是少校,一定能进老a,所以我想早点和你搞好关系。”
吴哲的嘴角不以为意地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光不错嘛,以后也要注意保持~”
成才远远地望着这个如松翠立,如石玉成的的少校,只觉天通云淡,心底最后一丝阴霾随着吴哲的笑容飘散开来。
两人互相招了招手。再见!
身后一个路口处,突然传来一段摇滚乐声,伴着吉普车的引擎声:
欢迎来到加州旅馆
如此可爱的地方,多么可爱的面容
酒馆里许许多多的房间
r, yd 全年的任何时候,都有空房可住
两个卫兵互相对视一眼,齐大少又来了。
齐桓戴着墨镜,一手搭在窗沿,冲外面的成才道:“急什么呀,我批准你走了吗?上车!”
成才晕晕乎乎地带着行李上了车。看着车辆载人复返,又惊又喜的吴哲追上去拍着车门:“喂喂,也捎我一程啊。”
齐桓淡定地摇上所有车窗:“害我白虚惊一场,活该你走回去。”
不过完全没有影响吴哲的好心情,他兴奋地找到袁朗:“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
真是没头没尾没道理,一听就是随口说来敷衍人的。可是吴哲窘得舌头顿时打结,伶牙俐齿变作笨口拙舌,“哎哎”好几声,半句都说不出口。
袁朗轻轻敲了下吴哲的脑袋:“我说真心的。只是觉得该向你学习一下,对别人宽容些,对自己也宽容些。”
怦!
怦怦!
怦怦怦!
心跳再一次加速。这人平时没正行,偶尔一句蜜语,真tm该死的甜!
演习结束时已是初冬,转眼便是新春元旦的日子。
吴少校打了他来老a后的第一份请假申请。
“你年假不是都给许三多了吗?”袁朗很舍不得这个高质量的劳动力。
吴哲把元旦刚发的新日历移到桌中央:“请瞧瞧这四个清晰醒目姿态优美的阿拉伯数字,过去的一年已流水匆匆转瞬而逝,现在是新的一年。”
“我们现在缺人啊,元旦人就不齐,春节又要走一波,你个少校不发扬下风格,把归家的机会留给那些新兵崽子?”
吴哲很有耐心:“可不就是趁着年前把假清了,才好为了祖国人民尽职尽责地守护新春平安吗?我已经一年没回去了,大家要顾,小家也要顾啊。”
袁朗把执勤表摊开:“你又没女朋友,什么时候不好非凑情人节的日子?齐桓请假了,我请假了,现在你也请假了,老a都没个主事的人。”
“不还有铁队长吗?”
袁朗深以为然:“丢给他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给我坦白一下,情人节有什么特别活动?”
看着对方挤眉弄眼,吴哲涩涩地咽下一捧苦水,把心一横:“是!”为了请假什么都顾不得了,大不了被他取笑一阵子罢了。
袁朗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半分要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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