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润喉。
阿高略一沈吟,见他心意已决,终於一咬牙道:“请兄长厅外稍坐,待阿高换过衣裳後,将实情一一告知。”
“你我自幼同眠及长,实在毋须拘礼。”
阿高无奈,只得坐於一旁。
“阿高,你……你喜爱的是男子罢?”何逢世心念的,仍是阿高所好。
阿高默然半晌,终是缓缓点头。
“也罢,你喜女色也好,爱男子也罢,你终归是我兄弟,不必在意外人言语,我只求你快活便好。只是这三王爷……你何时结交了这等麻烦人物?”
阿高听得他言语,颇觉意外,最终却没有回应,只是苦涩一笑。继而将与三王爷相识过程娓娓道来。
因边关战事,何府北地的商铺须迁回安全地方,兹事体大,阿高不愿何逢世置身险地,代替其前往。回程中顺道到都城的商铺巡视,因而在都城逗留了数日。
那日从商铺出来时,天色尚早,阿高吩咐下人备了些酒菜,独个儿出城踏青。
正自斟自饮,却见一匹惊马急奔而至,马上一人似已昏迷,在马背之上摇摇欲坠,临近他身前之时,那人终於被一个颠簸甩离了马背。阿高大惊,不及多想便纵身上前接住那人,两人撞得滚成一堆。虽则摔於草地之上,又无碎石等硬物,但被那人当胸一撞,阿高胸口一闷,一口气上不来,厥了过去。
当阿高醒转过来,已置身於客栈。他细细察看全身,胸口虽隐隐作痛,其它却并无大碍。不见所救之人踪影,他也不甚在意,客栈夥计告知送他来之人已结过账,再将客人留下的谢礼奉上。
那谢礼竟是一百两黄金!阿高知是救助了显贵之人,人家避而不见自有其道理,也就不加理会。
那知次日,便有人登门道谢。那名俊俏青年气势非凡,待他却是万般客气。此後,自称言靖的青年便日日到访,两人相谈甚欢,却又都不约而同规避言及各自身世。
直至那日,两人相约出游,言靖饮得醺然之际,欲强行与阿高亲热。阿高勉力挣脱後,自知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漏夜启程离开都城。为绝後患,阿高绕了远程才归家,只是意想不到,仍是被寻著了行踪。
“……兄长不必多虑,阿高定将此事处理妥当,不会拖累……”他话未竟,何逢世已气得拍台而起,愤然开口:“欺人太甚!阿高你毋须担忧,我断不会让你受屈!斗不过,我们还躲不起麽?”
阿高见他神情愤慨,良久无语,最终笑开眉眼,积郁尽消:“兄长所言甚是。”何逢世久未见他如此开怀,心下极为快活。阿高再劝他休歇,他便痛快回房休息,一夜无梦至天明。
☆、各自打算
何逢世对那三王爷还是十分忌惮,唯恐他又有何计谋,也作了些应对打算。谁知天色方亮,管家便来告知,三王爷天未明便离开了何府,往边关而去,甚至未与阿高辞行。
何逢世对於“躲得起”之说,倒不是空话。但想及对方皇族的身份,看来势必要离开这生於斯长於斯的国土,方能避开其势力。
位於东边的木绥国是昊炎国的陪臣国,并不适宜;北面的金猊国正与昊炎国开战,其在位国君更是以暴政著名,此时迁入,唯恐被疑为细作。而木绥国相邻的湘湄国与昊炎往来不多,国土大半是水域,执政者又多为女子,民风淳朴宽容,与其余三国关系和缓,是为理想居地。
敲定迁徙之地,何逢世便与阿高商议,趁北地商铺迁离之势,慢慢转移至湘湄,且脱去与何府联系,以求日後可以避过三王爷耳目。阿高对此并无异议,只说兹事体大,不可急进。交付之人须得精挑细选,阿高便开口讨了这寻人的差事。
行事之人确是得好好挑选,可靠之余又得八面玲珑,明面之上,与何府关系必须淡薄。短时间之内,确实不易寻得适合人选。这一耽搁,又是一月时间过去。
何逢世却不急。金猊国此次来犯蓄势已久,纵使其力有不逮,应能耗得一年半载,期间三王爷当然无暇它顾。
寻这适合人选之时,何逢世也留意分支族人中可有能力接掌何府基业的人物。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终不好变卖,交由其它族人打理,也算是名正言顺。
弃了大半家财只为保有一人,何逢世并不觉有何不妥。他并未细想此举意欲何为,只是不想看阿高愁眉不展、不能让阿高生活得不如意。他自觉,这是他必须为阿高做的。
何逢世镇日忙於安排相关物品一点点地送往湘湄。纵使主事之人尚未寻得,但此前派往湘湄的心腹已置了些田产房屋,也物色好适合开设商铺的地点。
他并未发现阿高也极是繁忙,几乎是夜不归寝的地步。但阿高面上却已寻不著丝毫忧色,反而终日笑颜待人。见者大多惊异不己,何府二爷素是以冷面待人闻名,平日里哪怕是嘴角松动些许也不曾,这何府是有了怎样天大的喜事,得二爷如此动容?
地方官员倒是因著三王爷的另眼相看,对何府相关事务多有关照,只是往日当地政务已对何府多有倚仗,本来待其也是相当敬重,此事还不至让二爷快活成如此模样才对。
莫非是与三王爷成了知交,荣耀加身才至心情愉悦麽?有好事之人找何府下人打听了一番,却是得知哪怕是三王爷拜访何府当日,也不曾得到二爷的真心一笑,如今王爷已远在边关,更是不可能。
难不成是二爷好事将近?却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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