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上,咱别给了面子不兜着。让外人看着咱们自家人使绊子打内炮,丢人呐。是不是啊?!”被鼓佬儿一哄,众人都不好在纠结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事,纷纷举着杯子相互捧起来。场内气氛莫名其妙的热络起来。
觑见吴筱梅反客为主,吴俏春只觉得嗓子里被卡了龙虾须子,抓心挠肺的那么让人坐不住。女儿的大喜日子不能掉价儿,于是她端了一杯红酒又凑合过来。
“筱梅,过去的事就都别提了。你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为自己孩子辛苦,没什么对错善恶之分。无论是从你我这边算,还是论及文娣和你的敬璋,咱们都是断骨连筋的。我相信就是延宗泉下有知,也是希望看到咱们合为圆满一家人。”说着把酒递到吴筱梅眼前。
吴筱梅看看酒又看看眼前的女人,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蒋延宗这个名字,你这个杀人凶手。”说完将杯中酒倒在地面上。“你去和蒋延宗讲善恶对错吧。我从来不会教儿子,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有道是个人头上一片天,从今而后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蒋敬璋如愿蹭到了一盅海鲜粥,夹起一颗硕大的xo酱焗明虾球,喜形于色的刚张嘴咬一口,宴会厅领班夏童就溜着墙边凑到近前:“蒋sir,宴会厅那边吵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尼玛,我刚吃虾就要抓瞎。靠,今天什么日子!”蒋敬璋拍下筷子往前厅走。
经过祁思源身边时被一把抓住,歇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塞给他一块口布:“偷吃完了记得擦嘴。再说一遍,今晚你敢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溜小跑儿进了宴会厅,鼓佬儿老金正揪着董盈生的领子横眉立目的骂娘,小花脸搂着董盈生的腰,故意拉偏手。书记早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在还有几分理智,指着董盈生怒道:“老董,你是真白活了一把年纪,怎么岁数越来越大,人却越做越小。我们是看着院长面子来给你撑场面,你他妈居然骗我们来给人唱堂会。你懂不懂规矩呀?!”
“就是的,你不要脸,爱给别人舔pì_yǎn子捧臭脚,你自己去!拉着别人和你丢人现眼,你他妈太不地道了。孙子,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操你妈的咱没完!”京胡儿宝爷抄起盘子往桌上一摔,砰的一声响,满桌狼藉。旁边立时响起尖叫声。
“宝爷,好久不见您老还那么硬朗哟。”蒋敬璋假装没事一样,暗暗挽住宝爷的胳膊,随后又朝其他几人一一招呼:“金叔,书记伯伯,大家有话好说。怎么,今晚准备的酒这么大劲儿,这么快就上头了?”
京胡宝爷闻言,回手往蒋敬璋背上赞许的拍了拍,然后转头对老金道:“老金,先松手。别让小辈儿人看咱们老家伙的笑话。”老金咬牙切齿的应声将手一搡,小花脸瞅准了力道一松手,董盈生发丝飘飘的跌在一旁桌上,一头扎在乌鸡汤盆上。
老金忍着怒气落座,支着膝盖对蒋敬璋解说道:“小蒋虽然不在行里,也是打小儿在剧团里长起来的。你说说看,就算咱爷们儿再熟,有没有大马路上、饭馆儿里见面儿,拍着肩膀儿开口就敢让人给唱一段儿的吗?有这规矩没有?!想看戏买票去剧场戏园子,票戏溜嗓子也能去公园。让姆们来参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婚宴,居然舔着脸来让姆们来两段儿。还不如直接给姆们俩嘴巴,骂声是臭戏子?!告诉你姓董的,别当姆们都是傻子,醒不过攒儿!傍着财主踩和自家人,你他妈连婊子行的大茶壶都不如。”
蒋敬璋向四下扫了一番,新人及吴俏春已被骂的黑了脸。惹祸人扎着胳膊,用口布擦着头上的汤汁,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瘫了一肩一脸。一个一身夜蓝色西装的年轻人,招呼着女服务员给他倒酒取菜。这边的争闹与他干系不着。嘴角挂着笑意,吃喝照旧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是等着看热闹的。
无意间回头,服务员来回穿梭不停收拾餐桌的身影间,看到保卫部经理引着几个保安,隐身在纱幕帘子后面。预备着再有激烈动作,就冲进来清场。蒋敬璋知道必许尽快静场,于是回手抄起茶壶,往书记、鼓佬儿、京胡的茶杯上分别续了水。
“书记伯伯,宝爷,金叔还有在座的诸位,听我说两句。”蒋敬璋稳步走到场地中央,目光闪灼。“照老理儿论起来,家里姑奶奶出门子,都是娘家兄弟送过去。蒋家没这福分,我就权当替母亲的本家--吴家撑个门面吧。
我自小就跟着母亲在排练场串,可以说是在座的老几位看着长大的;我也是爱这行儿的,但遗憾是后来没能正经入行。自小看着咱们剧院的角儿排戏,也偷师学了点子皮毛,不成个样式。宝爷、金叔,如果吃好喝好了,我陪您老两位招呼一把,消消食如何?”
书记紧衔着话音拍起巴掌:“到底是自家孩子,说话在理儿,句句都在板眼上。宝爷、老金,孩子懂事儿,给咱支梯子呢。”鼓佬儿京胡都是知趣儿的人,势至于此也得便就坡下台。一拍桌子吆喝:再看回书记的脸面了。
清脆的单皮鼓敲响,紧接着京胡开音,宴会厅中响起板眼圆润的唱腔,《锁麟囊》中一段经典的西皮流水: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陶嚎
莫不是夫郎丑难谐女貌,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驾巢。
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问那厢因何故痛哭无聊
梅香说话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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