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祁思源喝了一声后沉默了,稍后又开口道:“你放心,不会有那情形的。”
蒋敬璋忽然就放软了声音,嘻嘻一串笑:“您就让我显摆一回吗,怎么样我刚才那态度帅吧?”——“嗯,帅我一跟头。以后少说这种丧气话。”那边气哼哼的先收了线。
挂电话回身上楼,差点和凑过来的陈佳耀撞到一起。他告诉少爷要当晚赶回分店,少爷知道不能拦,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为他准备替换衣物。
蒋敬璋过去从后面搂住他轻声嘱咐:“佳耀,有人使坏想逼我把曲阜分店压低价格转让。我不在家时,你带着扣扣务必注意安全。尤其是你,除爸妈给的烟酒,其他人给的一律不要收。万一有人胁迫你做什么事,你就往我这推。”——“要不我把扣扣交给爸妈,扮成你的专职司机跟你一起过去。”
狐狸将少爷扳转回来,与之双手相握摇头:“还是不要。父母孩子还要你帮着照看。你们都好好的,我在外就没有后顾之忧。”——“狐狸,你是咱家户主,我也不是娘们儿。要是有人敢对你不利,拼命或是报仇,我照样也会冲出去。”
相拥着叼完一个狼吻,蒋敬璋径直出门。一路快行到总店,坐上晚班车出发。路上他通知了所有总店派过去的经理级人员,周一上午紧急开会。
到达分店后,蒋敬璋从人事档案信息库中,调出了各部门主管级以上人员的信息资料。翻了一两个页面,觉得看着眼花,干脆汇总打印出来。趁着等打印件的空隙,他用短信向少爷报了平安,褪了一身汗湿衣裤去冲凉。
好在男人冲澡简单,不然手机都要呼炸了。蒋敬璋一边擦水一边不识闲地接电话、看打印件、调整空调温度。
电话是他师父打的,他正和老顾一起喝酒。祁思源说,老顾找韩六儿问了要“聊”的事。确如徒弟猜测,曲阜这边的人收买几个总店来的主管,许以升职高薪;同时有人策动城中流氓,对难以收买的外派人员进行干扰,使其归心紧迫阵脚大乱;双管齐下之后,收买方再出来压价,则可望心想事成。
刘广福、刘广胜是兄弟,刘成东是子侄辈。前者是雷金纳德董事局成员,因三产剥离及后政途红运在望,最终抛出手中所有持股。后两者是政界市级人士,有意借经济成绩换把高腿交倚。
老顾已警告过辖下有头脸的喽啰们,不准去淌派系交割的浑水。在“不开大会不知道自己官小”的地域,死个混混儿和轧死个流浪猫狗差不多,铁锹一铲撮进垃圾堆。
蒋敬璋窝在沙发里朝师父倒苦水:分店在他眼中并非简单物体,是和他一样的,由师父亲手教养大的两个孩子,都有师父的心血。如今竟要他亲手卖出另一个,他舍不得更不甘心。
祁思源音色柔软的笑了,小狐狸绝对没有白养。他捂着电话对小狐狸交了底:分店在自家人手上是吉祥宝莲,换在贪心人手里就是个拉开火捻的手雷。他要徒弟咬定青山不放松,对方很快会自乱阵脚。
周一上午的紧急会议上,所有到会者先听蒋总通报,他本人于周日在总店替班时的亲身历险。随后共同观看一段好不诡异的视频,演的是清剿叛徒的电视剧片段。
众人在看映视频时,蒋敬璋接到沈赫筠的电话,走到楼道里去说话;起身时将几页纸放在位置上。临近处有人看到,那是外派分店任职在主管级以上的人名单,已在曲阜结婚安家的人名被画了圈。
视频放完,拉开遮阳帘,室内一片光明。蒋敬璋得总秘知会嗯了一声,和沈赫筠寒暄两句收线回到正位上。把座者环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声色俱厉;硬碰硬的闹开,对日后开展工作不利。于是把名单按在手掌下,依旧笑容可掬眼神电人。
“刚播放的视频,留在稍后评述。咱们先说正事。
众所周知,这家分店是我恩师祁思源先生,会同董事长隆澔先生及董事局几位中坚力量,继总店开创骄人战绩之后又一力作。我同在座许多同事一样,见证、参与了从筹备选地破土动工,封顶装修招聘开业,至今天成为业内黑马的所有成长环节。对她的感情希望根本不能以金钱衡量。而今从全盘发展考虑,令她下嫁地方也将成定局。曲阜乃儒道文圣故里,人杰地灵,最是尊崇忠孝仁义。细想起来也不算明珠暗投。
周末见到沈董、隆董时,我特意就人事雇佣合同转接问题,向两位老董做了请示。毕竟婚姻家庭的客观现实,直接关系工作效率,本也无可厚非。刚才是沈董特别打来电话,怹和隆董经过仔细商讨认可了我的提议,将授意人事部就实际情形设立专项洽谈,给予相应照顾。”
蒋敬璋抓起杯子喝口水,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视频的中心思想大家都明白:叛主求荣者自古不会有好下场,遗臭万年殃及后世。那些脚根、心思不稳的人,那些把大家的利益踩为垫脚石,供自己往上爬的人,其行径如同要将自家女儿姊妹贱价买入娼馆,简直卑劣至极无耻之尤!即使放在今天,新主子也再相信更不可能重用这类货色。
洽谈总则还未形成文字,有人已先起外向之心,欲行借外力压制将分店价值压低。他们忘了重要一点:酒店的价值与个人的身价是连为一体的。我想问那些人,你确定这天大的便宜真能落到手里么?!把酒店价值踩低出售,你自己的身价还能再提得起来吗?”
从未见识到蒋敬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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