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就看不太顺眼,”刘斌仍皱着眉,往后座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无法形容,可能气场不合。”
“在人眼里你就一小屁孩,”徐北一下乐了,按了拨号递给他,“还气场不合,八成小时候犯事儿给人揍过。”
刘斌接过手机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小时候不认识他,一会儿见了你就知道……哎周叔叔,是我刘斌。”
挂了电话没三分钟,别墅大门开了,一个浅淡的人影走到车旁,车窗开着,那人弯下腰,徐北就跟他打了个照面。
“周叔叔!”刘斌喊了一声,跳下车拉开后座的门。
“大晚上的,麻烦你们了。”周桐语气里带着歉意,对刘斌笑了笑,又回头对徐北点了点头,才猫腰把周琦抱出来。
“不麻烦,您别客气,”刘斌挠了挠脑袋,“我们也是路过碰上了。”
“这孩子明年高考,最近压力有点大,”周桐怀里抱着个人腰杆也不带打弯的,“你们回去路上小心,改天叔叔请你们吃饭。”
“别别,您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刘斌笑着说,对他招了招手,“我们走了。”
车灯亮起的时候徐北看了一眼后视镜,周桐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他知道刘斌那怎么也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了,这位周叔叔看着很年轻,身材保持得不错,举止文雅有礼,但就是上下左右怎么看怎么假,简言之就是虚伪。
这种人徐北在以往的案子里也遇到不少,有的是真正君子之风,有的就是衣冠qín_shòu了。
“要不再去喝两杯?”刘斌屁股挪了挪,往他那边一凑,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好好开车,”徐北拉下他的胳膊,“想酒驾啊?这旁边还坐着一个律师呢。”
“你要喝我就把车开回去,咱两打车。”刘斌看着他说。
“拉倒吧,”徐北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回吧,有点累。”
“这才几点,”刘斌看了眼手机,“你这班再上两年精神就该八十岁了。”
“这不是今晚遇上事儿了么,”徐北闭着眼睛说,“改天陪你嗨。”
刘斌一年就回来一趟,过年那会儿他们三轮流拍年夜饭照片往群里发,虐得这货哭天抢地的。所以一回来他们基本逢叫必到,专业三陪,加量不加价。
“美人儿吗?”刘斌看他一眼,“不说没事吗,吓得我也没敢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北睁开眼,皱着眉看他,“我说那周,周什么。”
“周琦,行行行,”刘斌哈哈两声,目不斜视望着前面的路,“那下回呗。”
徐北盯了他一会儿,往后重重一躺,重新闭上眼不说话了。
回家的时候不到十一点,徐北直接脱衣服进了卫生间,开了凉水冲澡,冲到鸡皮疙瘩窜起来又下去,结果越冲越热,只好关了水光着站在大开的窗户前,夜风拂在皮肤上,爽得他顿时想来个迎风尿二丈。
等身上的水都干了,他光着晃出去扑在床上,拿着手机翻了会儿,几次点开南星的号码又关上,纠结着要不要搭个话。
徐北是个正常家庭里长大的正常孩子,性格虽然乐观,骨子里却也有天性的敏感。这是他自我剖析得出来的,但让赵老翻译过来就成了有眼力见:“不错,干这行就怕是个木愣子。”
南星和他在营地门口对视的那几秒钟,让他想了一晚也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营地今天生意好,这个点他应该没下班,但徐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不显得突兀。
……今天挺忙哈?
简直废话。
……淋雨没着凉吧?
咒人呢。
……刚才看见你了。
人家又不瞎。
徐北摊在床上,半天冲天花板嗷了一声,翻身脸朝下趴着不动了。
距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徐北没工夫瞎跑瞎闹,连着几天泡在办公室搞最后的突击,刘斌打了两次电话,很自觉地没再烦他。
倒计时三天的时候,赵老通知他对方换了代理律师,是个名字都没听过的新人。
赵老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徐北倒是宽心了不少。
法院的传票会直接发到李奶奶手里,用不着徐北去提醒,但中午一干人都去吃饭了他还坐在位子上发着愣转手机,转得相当入迷,然后铃声就响了,惊得他差点把手机扔了。
他看了看,是南星的号码,等了两秒接起来,那边却传来奶奶笑着的声音:“小徐啊。”
“奶奶,是我!”徐北响亮地应了一声,跑到外面走廊上。
“收到票了,”奶奶笑着说,“我算着就是这几天。”
“后天,”徐北说,“早上九点,您安心等着,我过去接您。”
“不用你来,小南知道,”奶奶说,“他说把我送到门口。”
“送门口?”徐北愣了愣,“他不进去旁听吗?”
“他能进去?”那边奶奶也是一愣,“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才叫旁听啊,”徐北有点儿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婆孙俩都不知道旁听是怎么一回事,“让小南陪您吧,您也安心。”
“徐律师,”那边传来了南星的声音,“我可以去?”
“拿身份证就能进去,”徐北原本没觉得什么,但猛一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有点儿期待,“我在门口等你们,到了你给我打电话。”
南星没出声。
“一审你没去听?”徐北又问。
“我不知道,”南星说,“律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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