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两人呆坐了会儿,刘斌才蹦出一句,“搞得我都凌乱了。”
徐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刚抱那一下,你有什么感觉没?”刘斌说。
徐北正拿杯子的手一抖,几滴酒洒在桌上:“什么什么感觉?”
“感觉出来没,”刘斌皱眉看他,“男的还是女的?”
“感觉毛线,”徐北仰头把整杯酒都喝下去,“一秒钟能感觉出什么。”
“操,”刘斌又把屁股挪回去,盯着桌子愣了一会儿,从桌上找了半瓶喝剩的酒拎着走了。
徐北没理他,把头微微往后仰,整个人放松了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乱哄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巴掌甩在他脑门上。
“男的,没错。”刘斌在他身边坐下。
徐北对这个早有倾向的答案没什么反应:“你刚才就问这个去了?”
“那个,这儿的经理,没他不知道的,”刘斌往吧台的方向一指,又往他身边挨了挨,“你再猜猜,那美人是干什么的?”
“这是泄露客人隐私吧。”知道桃花眼是个男人,徐北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要真是客人还好,”刘斌笑了下,“您老看上的那位,是这儿的陪酒。”
“什么?”徐北愣了,看着他没说话。
“专业的。”刘斌也看着他,补了一句。
徐北突然想起上次跟在桃花眼身后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妞。
专业陪酒?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傻逼了。
一见钟情,钟了个男的,还是欢场工作人员。
这也就算了,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
还遐想着打了个飞机!
徐北很郁闷,另外还有点可惜。
好不容易遇上个几天都没忘的。
就这么着吧。
他想着,没准再过几天就忘了。
凌晨两点表演开始收尾,王毅早趴下了,张晓辉往他脸上连扇几个巴掌都没把人扇醒。
徐北叫了车把他俩送回去,跟刘斌站在垃圾箱旁边一人点了根烟。
“什么感觉?”刘斌眯着眼,透过烟雾看着他。
“别提了啊,”徐北弹了下烟,“跟你急。”
“没事儿,哥不笑你,”刘斌严肃了一秒,没忍住又笑了,“不是,你到底怎么看上的?”
“一见那啥呗。”徐北没好气地说。他大学那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历史刘斌通通见证过。
“又来?”刘斌很无语,“说真的,你这算不算一种毛病?”
“不知道,”徐北吐了个烟圈,自己也觉得好笑,“可能我人就这么肤浅,看脸,还只看第一眼。”
“车来了,”刘斌招招手,一辆出租停在路边,“走吧,明儿再说。”
徐北回到房子快凌晨三点了,也没洗漱直接脱了衣服光着埋进被子里,一沾枕头就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手机几个未接和微信,都是刘斌的:今天出不了门了,在家等一帮大姑姨夫视察。
徐北笑了笑,猛地又想起昨晚上的事。
桃花眼是个男人。
还是个他至今都没忘的男人。
还有那个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拥抱。
原本该是挺旖旎的感受现在全变成大锤锤在他脆弱的小心脏上。
打击人。
他皱着眉愣了会儿,把被子拉过头顶嗷了两声,躺着不动了。
3
周一早上开会,徐北提前去公司,把带回去没来得及翻看的卷宗原封不动的拿出来,搓了下皱了的封皮,打开飞快浏览着。
二十分钟不到扫完,他伸个懒腰站起身,拎着早餐时买的小蛋糕往赵老办公室走。
“孝敬您的,”把蛋糕放在赵老面前的资料上,他说,“无蔗糖,放心吃。”
赵老年纪大了嗜甜,但在家有媳妇盯着,在公司有徐北看着,半个月都吃不到一口甜的,老人家委屈没处说。
“无事献殷勤,”赵老眼睛在蛋糕上溜了一圈,靠在椅背上说,“想干什么?”
徐北嘿嘿两声,往办公桌上凑了凑:“这案子要赢了,咱能抽多少?”
赵老比了个数给他,徐北愣了愣:“这么点啊?”
“怎么,嫌少?”赵老瞄他一眼。
“我不是这意思,”徐北忙摆手,“还以为搞这么轰动,代理费该挺多……”
“出息,”赵老拿笔敲他的脑袋,“这是钱的事儿吗?”
徐北愣了愣,有点明白了。
“回去好好准备,”赵老盯着蛋糕,挥手让他走人,“机会是有了,能不能把握就是你的事了。”
“哎!”徐北又嘿嘿了两声,合掌给他鞠了一躬,“徒儿告退。”
午饭徐北没跟随大部队去吃,拿了本子和录音笔,塞进包里出了公司。
老太太写的地址是老城区一片快要拆迁的胡同,徐北看到的时候还琢磨着,胡同这房子如果是老太太的,拆迁费够她养三回老了,哪至于为钱把亲儿子告上法庭。
但这事儿跟案子无关,不归他们管。
徐北挺久没去老城区,记忆中那边有几家老字号的小吃店,他想先把午饭解决了,结果下了车就傻了。
街巷成了废墟,水泥墙推了一半倒在地上,钢筋斜剌剌杵在路中央。徐北叹口气,直接往李奶奶家走去。
胡同两边还住着人,树木撑起一片荫凉,几件衣服在晾衣绳上荡着,很有热闹的生活气。
李奶奶家门没关,压着一条缝,门板上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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