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宜,如今成功完成使命,将于不日返京。
至于朱宫棣千里夜奔的真实原因,和那个如花少年的凋逝,已被牢牢地封存在皇家众多的秘密中,严令不可外泄。
离京多日的皇长子就这样带着冰冷的面具重返皇城。
他为了柳儿离开这个没有一点温情的地方,也为了柳儿重新踏上这块土地。
走的人和回来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手心,一直攥着两枚利箭的箭头。那是从他所爱的情人身体内,用小刀挖出来的。
在正阳殿拜见父皇时,朱宫棣完美地表达了他的忏悔之意,连久经沙场的皇帝,也未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思所在。
来到皇后膝前,做母亲的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同时也不免狠狠地抱怨,表示自己这些天来有多么的心惊肉跳。
“你倒是逃到邺州,皇上奈何不了你,怎么就没想想母后该怎么办?还有你在外游历的弟弟怎么办?”皇后大声骂着,仿佛由宫棣保护她与次子,是理所当然的事,其它的,比如宫棣的幸福,都无关紧要。
“您放心,”宫棣淡淡地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们了。”
第二天,皇长子召来自己宫中的总管,递给他一份清洗的名单,表示自己从实时起,绝不想再在自己府中看到名单上的这些人出现。
第三天,朱宫棣召集了府中剩余的忠心臣仆训话,不论品级,每人赏了三百两银子,并命总管公布了新奖罚规矩。
第四天夜里,时过三更,皇长子府的内院秘密来了一群朝廷的六部实职官员。这些人都是朱宫棣按照凤阳王提供的名单召集来的,掌握着朝廷的中枢。
密谈一直进行到五更,临走时所有人都表示,要像效忠凤阳王一样效忠大皇子。
来人散去后,一夜未眠的朱宫棣来到廊中散步。
闻逦瑛等在月亮门旁,发丝尽湿,已不知站了多久。
“天气凉了,你快去睡吧,小心生病。”宫棣淡淡地对她说,想要擦身而过。
闻逦瑛伸手紧紧抱住他,贴在身后的柔软女体微微颤抖。
“我也可以帮你,我去找我父亲!”皇长子妃急切地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
宫棣冷冷一笑,笑得闻逦瑛全身的血液冰凉:“不用找国师。他只要明面上站在我这边就行了。我将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帮不上忙,这种时候能帮我的,也只有凤非离了。”他伸手轻轻地将闻逦瑛紧抓着自己的手拿开,转身离去。
皇长子妃跌在地上,开始哭泣。
宫棣回头看她一眼,叹息道:“傻女人,和我一样傻。当初我娶你时,明明大家都很清醒的。”
闻逦瑛惨然一笑,她知道宫棣说的没错,自己当初决定嫁他,为的只是将来的皇后之位,两人在洞房之夜还冷静地讨论彼此的权利与义务,没想到短短数载的婚姻生活,竟使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爱上了,便是输了。
朱宫棣在府内所有的地方,尽可能地栽种飘逸的柳树,希望有一天,满目所及,都是长长柔软的枝条,如同那个少年温情的眼波。
皇长子开始作风凌厉地干涉六部事务,主掌朝廷要事。他每每提出一项建议,邺州方面便会寄来一封附议的奏折,令反对的人不得不闭嘴。
对此种情形皇帝半喜半忧。喜得是终有一个皇子可以驾驭邺州,忧得是以目前宫棣的实力,想篡位也并非做不到。
不过很快皇帝就发现宫棣的目标不是皇位。
虽然也很疼爱栉王,但皇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弃掉他,来换取一个强硬冷血的铁腕皇子。
失掉了来自至尊天子的正面保护,栉王的性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只待玩耍戏弄够了的宫棣,降下雷霆巨掌。
曾经风光招摇、名盛一时,差点成为皇太子的这位王爷如今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出门。每每不得已在朝房遇见朱宫棣时,所出的冷汗都会湿透几层衣衫。
这个异母哥哥的眼睛已不像以前那样,戒备中还夹杂着忧郁与温情。如今的他,目光飘然冰冷,已仿佛不再注视人世间,只看得见幽冥虚空。
几个月后,旋在上空的鹰终于厌倦了观赏猎物的恐慌之态,尖啸着扑了下来。
百般小心在意的栉王在某一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上,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他认出这个女子就是父皇新纳的宠妃。
被抓捕入狱的一路上,他高喊着冤枉,喊得声嘶力竭,虽然他知道是不是真的冤枉,早已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
栉王入狱后的第三天,皇帝下旨将他贬为庶民,杖责八十后刺配东北。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栉王在离开京城不到百里的树林里断了气。押送他的公差们草草就地挖坑,掩埋这个高贵血统的王子。
离京多日的琛棣恰在此时回京,吃惊地撞见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堂兄,谣传中的异母哥哥的葬礼。
公差们用戏谑的口气说,得罪了大皇子,这种下场还算是便宜的。
琛棣的手上从没沾过任何形式的血迹,也根本不知道大哥为了保有自己的纯洁付出过什么样的努力,他只是单纯的愤怒,愤怒于同胞相煎的残忍与血腥。
二皇子冲进皇宫,大声责备兄长下手太狠。
“就算是政敌,也毕竟是同族,何必一定要置之于死地?他已经被贬为庶民,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朱琛棣激愤地问。
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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