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怪想的,既想念他的人,也想念他的身体。
侍女端上新熬好的药,闭上眼睛咬牙灌了下去。跟进来的太医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要知道以前这位凤阳王喝个药,比让他跳脱衣舞还难。
“太医,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啊?”
“回禀殿下,最好……再休养一段时间……”
凤非离抓了抓枕头,瞪了太医一眼。
这位太医还年轻,实在受不了如此魅惑风情的一瞪,尤其病中的凤非离,发丝微乱,玉颊潮红,一双凤眼水淋淋的,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侍从们跟随他已久,多少脱了点敏,可太医却是几年难得进来一次的,当场被瞪傻过去,几乎没流下鼻血来。
邺州的王见多了这种情形,赶紧挥手让他出去,免得等会还得叫人来洗地毯。
摇了摇脑袋,好像已经不再耳鸣,眼前的景物也基本固定,没有晃来晃去,更没有突然倒转过来。
所以凤非离判断自己已经适宜出门了。
抬手唤来侍女,正准备命她传自己的首席太辅进见,一个小黄门官喘吁吁奔了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殿……禀殿…下,皇…帝陛下……驾到……”
凤非离挑了挑眉,以为自己又开始耳鸣。直到黄门官接连重复了好几遍,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他真的来了?为了什么?想自己了吗?
从骨子里来说,凤非离算是一个相当自恋的人,但由于头脑过于理智,他还没有自恋到真的以为朱宫棣是禁不住对他的思念才千里来奔的。
也许这一阵子,在京都又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吧。会是什么?一定不是国事,国事他不会不知道,那么就是家事了,跟他那个宝贝弟弟有关吗?
心中千转百回,人也摇摇晃晃走到殿口,朱宫棣已上了台阶,抬头看着他,脸色惨然,闭口不语。
凤非离轻轻叹一口气,疼惜的感觉又涌上来,摆摆手道:“你们全都退下。”
殿上一干人等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就只剩他们两人。牵起他的手,哑着嗓子刚问了一声怎么了,朱宫棣冰冷坚硬的表情突然破碎,人向前一冲,就冲进了他的怀里。
本来软玉温香送满怀的滋味不错,无奈大病未愈的身体接不住这样的冲击,向后踉跄了几步,两人一齐跌倒在地上,抱成一团。
朱宫棣趴在他的身上,头放在胸口的位置,听着那一下下心跳,忍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全部奔涌而出,一滴滴浸染在绣金的王袍上。
空寂的大殿中只听得见细细地啜泣声,他平躺着看描凤画龙的高栋穹顶,手指摸索着插进爱人的发丝中,胸口隐隐地痛。
发泄般地哭泣了半晌,朱宫棣抬起红肿的双眼,低声问:“他死了……我该怎么办?”声调怯生生的,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凤非离眉尖微蹙,饶是他绝世聪明,冷不丁的,也弄不懂宫棣说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等琛儿回来,我要怎么样对他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朱宫棣的手指痉挛般抓住凤阳王的衣襟,语气就像是在求救。
“你慢慢说,谁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凤非离柔声哄着,手臂慢慢收紧,将他发颤的身体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抚着他的背部。
见到这幼时的冤家,做戏的恋人,朱宫棣的心莫名地安定了许多,靠在他怀里,继继续续,东一句西一句地讲述着,但因为凤非离听的认真,还是大略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个奈奈,真的死了?”
“嗯。因为我实在想像不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他才能逃过此劫。”
“琛棣当真十分地爱他么?”
朱宫棣的眼泪再次连珠般滴下,“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管,就不会出这样的事。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死了,我要怎样才能赔琛儿一个?”
“小宫……,人又不是你毒死的……”
“这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是死了……,我明明知道失去最爱的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却害得琛儿,要受我当初受过的那种痛苦……”
凤非离用两只手捧起满布泪痕的那张脸,细细地吻去滑落的泪水,喑哑地道:“这件事情,你当然有错,但是相信我,你决不是错的最厉害的那个人……”
“可是……”
“很多人都必须为奈奈的死负起罪责,你有你的那一份,但那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更多的责任,应该由闻妃、太后,还有琛棣去背。”
“可是太后是我的母亲,逦荆是我的妃子,琛儿是我弟弟……”
“你还不明白吗?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一直想要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一旦背不动了,有闪失了,你就会以为是你一个人的错。其实不是这样的,太后也好,琛棣也好,他们都有他们自己必须背负的份额,你是没办法永远替他们背下去的。”
“但是奈奈呢?他又有什么错?当年的柳儿又有什么错?如果错都在我们,为什么是他们在受罚,为什么越是无辜的人所受的伤害越大?”宫棣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翻绞,沉郁多年的愤忿之情如开闸般倾泄而出,按捺不住的疼痛感漫延在四肢百骸。
凤非离将滚烫的唇压在他冰凉的额头上,无声地叹息,“世上有太多的事情,原来就是这样的无奈,可怜的孩子,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做得好了……”
“但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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