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况且那是因其麾下人才济济,要表现出奉孝的超脱地位,非在军师后加个祭酒,以示他乃独一无二的首席。
哪里似吕布这主公当得悲催,可用的谋士其实就贾诩一个,自己肚子里能有几滴墨水,他还能不清楚吗?别说这智囊团里就两个人,当个祭酒毫无意义,没准还得因此惹得有真才实学的贾诩心生芥蒂,可谓是得不偿失。
燕清不由得看了眼一旁的贾诩,见这狐狸笑眯眯地摇着扇子,端的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倒不似有半点不快。
他心下稍安,哭笑不得地回这一脸气闷的主公道:“清蒙主公厚爱,甚是感慰。然清无官无职,如何能瞻仰圣颜?虽知主公之虑,可有文和相伴,大可无忧,何必为些琐事递出话柄,令圣上不快,还惹来无谓的口诛笔伐?”
吕布脸色阴沉,显然半句都没听进去。这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怕是用那铁钳般的手生拽燕清一起进宫的心都有了。
他深吸了口气,语气却硬梆梆的半点不容商榷:“无先生作陪,此不成行。”
燕清:“……”
关键时刻耍什么牛脾气?又不是第一次去幼儿园的小朋友。
贾诩看到这,哪里不知吕布极爱重燕清之才,是信任到片刻都离不得的,虽有些羡慕,但也多了几分心安——比起一个既仰仗幕僚出谋划策,又百般瞧不起文人的,当然是爱勇与惜才并存的主公更讨喜得多,终于老神在在地出来打圆场了:“依文和之见,重光若能同往,实乃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吕布斩钉截铁道:“文和此言深得吾心!”
燕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苦笑:“文和添乱子作甚?快劝主公打消此念吧。”
贾诩慢条斯理地晃了晃头,分析道:“重光深谋远虑,诩或远远不及,但此事上,重光的的确确谨小慎微过了。恕诩妄出直言,若汉室天威犹在,又怎容得个剑履上殿,欺主灭臣的董仲颖?且不说主公志不在朝谋官,名声有诟也非一日之果,如今携不在诏上的重光一同面圣,也不过是多添上微不足道的一小笔,何况瑕不掩瑜,圣上初脱魔掌,正是大喜之时,岂会因这些微的善做主张便寒功臣之心呢?”
燕清虽知贾诩说这一大通话,不过是要圆滑地解了僵局,既不让一心为主的自己被驳了劝诫而难堪,也不灰了吕布展现出的淳淳爱臣之心,但听着确实有些道理,只他始终觉得自己去不去,都是可有可无的,策早已定下,又有贾诩真心看着辅佐,再能出什么岔子,那就是天命了。
见吕布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燕清无奈地笑笑,实在搞不懂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态度究竟是几个意思,也懒得去追究了,揖礼应了,随口调侃道:“叫王子师见主公居功自重,跋扈至此,从而卖力促成吾等之愿,大约就是文和口中的‘百益’了?”
贾诩与他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慢悠悠地笑道:“知我者,重光也。”
吕布知俩军师又当着自己面打些哑谜,但贾诩刚促成了他的心愿,倒是顺眼了许多,便大方地没计较这点,不再耽误时间,把大批将士留在宫门,连个亲兵副将都没带,只带着燕清贾诩进去了。
第15章豫州刺史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昏黄。
随着宫门开启,燕清与贾诩一左一右跟在新鲜出炉的豫州刺史后面,虽面带疲态,眼底却盈满喜色。
就如他们之前所想的那般,的的确确是一场硬仗:对救了自己身家性命,还斩了那恶贯满盈的逆贼的最大功臣究竟是谁,刘协看得分明,出手那叫一个慷慨大方。纵使被董卓洗劫多回,国库空虚得厉害,那张漫长的清单上所罗列的金银珠宝依旧令人眼花缭乱。
这便也罢了,他还张口欲赐吕爱卿个司空之位,惹得自董卓死后被提拔为录尚书事、掌管大部分朝政,有了旁听资格的王允脸都绿了,连劝不可,倒是更坚定了他心中‘吕奉先留不得’的念头。
在紧要关头,他颤颤巍巍地跪着,递上早准备好的奏折,其中先是说明吕布此人心性犹如豺狼虎豹,狂妄自满,曾眼都不眨地为匹赤兔马弑了义父丁原,就为能谋官取财,向声名狼藉的董卓投诚。纵使此番大义灭亲系良心醒悟,也难说这份来得蹊跷的迷途知返是否为了骗取信任,便于日后拥兵自重。
还引经据典、苦心阐理了引狼入室所致之无穷后患,头脑发热的刘协渐渐冷静下来,倒不是真信这上头所言,却看了王允这老头儿所代表的朝中顽固一派、偏偏现在是中流砥柱的态度,唯有隐忍下来,暂且作罢。
吕布悠哉地抱臂而立,端的是事不关己。
不过燕清倒很能理解刘协的心情,甚至有一丁点儿同情:他也是够倒霉的了,以九岁稚龄被迫登上大宝,却始终是董卓暴治下的屈辱傀儡,也就今日才舒畅一回。他史上不是没试过反抗,也并非不关怀受苦受难的百姓,只是自身难保,终生都逃不过被强权操控的命运,最后被迫禅位,郁郁而终。
因尝过那些个肝胆俱寒的苦难,难怪他不愿对吕布这根救命稻草放手,巴不得能赐多高位就赐多高位,只要能留这天下第一猛将在身边保驾护航。
若非贾诩巧语请来心怀鬼胎的王允在旁推波助澜,好说歹说,想从长安这摊深水脱身绝非易事。
饶是刘协再想一意孤行,也要看那些文官的意见——王允就半点不想跟吕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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