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他的心思?随着祭典一天一天过去,我们越来
越焦急,不只我,向琰脸上失望的表情也越来越重。”
傅向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渐渐无法保持冷静,脸色随着内容变化,忍不住伸手拉住熤飞的衣角,像是要藉此得到平
静。
“那天我起了一大早,不,应该说我根本没睡,我绞尽脑汁完成了一份解答,虽然累但是我有自信一定能通过,我迫
不及待要交出去。途中遇到向琰,我看他落落寡欢的样子,心里很舍不得,这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怎么能丢下他一
个人去参加,看他这么伤心,我决定把机会让给他。我用他的字迹把解答重写一遍,偷偷换掉他写的那份,把我的心
血全部变成他的……”
傅向珀突然笑起来。
“呵呵,后来简直是一团乱,是我自以为是,那种东西哪叫做心血,我爹为那乱七八糟的东西骂向琰,向琰吓得直说
那差劲的东西不是他写的。对啊,那么差劲的东西还能是谁写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突然停下争吵,慢慢转过头看
向我的模样,呵呵,我表情一定比他们更精采。真的,是我太蠢了,是我拖累了人……”
抓着衣角的手收得更紧。
“向琰早在第一天就通过了。”傅向珀停了停,又说:“傅家代代经商,当时有着两个儿子,一个是经商的庸才,一
个是经商的奇才……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骗我,所有的夸奖都是假的,原来我没有才能,比一般人还要没有。爹疼我,便营造假象,人人都夸
我有天分,就连自小一起学习的向琰,也睁眼说瞎话夸我厉害、向我讨教。事实上,我傅向珀身为商家之子,却是经
商的庸才,可悲同为兄弟,另一个人却是天生奇才。
“乐笙祭最后谁也没去,向琰虽然早就可以参加,却因为我迟迟未通过,害他也得装成没通过的样子,他之所以脸色
越来越沉郁全是因为我的愚笨。原来我这么烂,原来我是一个大笑话,全部的人表面上夸我优秀,心里却在嘲笑我…
…
“事情揭穿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寒彻心扉,我以往所认知的都是假的,我被笑了十几年竟然毫无所知,那种感觉不止
愤怒,还有恐惧,然后是怨恨……我终于知道真相、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终于知道二娘冷漠的眼神代表轻视和
不甘……”
傅向珀喘了几口气。
“我爹的溺爱伤害了我,可是我没办法怪罪他……不过有一个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傅向琰……他怎么忍心这
样对我?他那些年看着我那些﹃差劲﹄的东西,怎么有办法将厉害说出口?他的崇拜、他的笑容背后是不是一直在嘲
笑我?……他是高高在上的奇才,把我对他的疼爱踩在脚下……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
“我跟他从此交恶,十几年来用尽办法打压他、扯他后腿,不留一点余地要让他无法出头,就算这样他还是有能力在
暗地里经营自己的事业。可是我不管他多有才能,我都不可能把继承人的位子让给他……
“我能确实抓在手里的、能代表我的价值的,只剩这个位子了。我如果不是傅家的继承人,那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会做生意的商人之子、唯一没有娘的孩子,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
“我现在是和向琰和好了,可是那不代表我会把继承人的位子让给他……我不管外人怎么看,我不管我是不是样样不
如向琰,总之傅家的继承人只能是我,我绝对要继承傅家。”
傅向珀把藏在心里十多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那些沉郁、伤心、怨恨,一点一点地抒发出来,他的固执从何而来,他
的脆弱又从何而见,毫不隐藏地告诉身边那人。
直到那人翻过身来,整只手压上他,仿佛抱着他一般,可是双眼轻闭,竟已沉入梦乡。
“呵,你睡着了啊……听我说这么多,累了也是正常……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熤飞……”他无比轻柔地呢喃,最后两
字消失在静夜中,却煨在心头。
他还不想睡,他看着熤飞睡得香甜的脸,继续说起他和向琰和好的始末。
有关向琰的两场婚事、有关秦墨曦的事、有关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远方传来鸡啼,不过窗外仍是暗黑的夜色,没有一丝晨光。
傅向珀痴痴望着熤飞,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抚划……
“熤飞,我虽然将你当弟弟一般看待,但似乎又和我对向琰的感觉不一样……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要想到你,我
就觉得很开心、很开心,忍不住想微笑……”
熤飞的肌肤十分弹性,软软滑滑的,从指腹传递而来,让傅向珀心里也软软的。
手指滑过那两道剑眉,滑到扇子般的眼睫,轻轻佻动。
“睫毛好长……”
又滑到熤飞直挺的鼻梁,在鼻头按两下,扰得熤飞皱眉。
之后滑到熤飞形状姣好、饱满的双唇,揉揉按按……
傅向珀对那触感眷恋不已,舍不得收回手,在熤飞的唇上滑来滑去。刘熤飞根本还没睡着,被这样摸呀摸的,弄得心
痒痒,真有点想一口含住那温热手指的念头。
死傅向珀,当他睡着就这样乱摸。
刘熤飞故意收紧左手,把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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