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gaby向他嘲笑过任务之外的。
“安静到仿佛不存在,和国际象棋有稳定的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关系,反应迟钝脾气好睡得早像反刍中的偶蹄目动物,不会跳舞也就算了——他不会喝酒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个时候说“他只是看上你了要表现出一个值得信赖的未婚夫形象。”可显然答案不是这样的。
他在服用镇静剂。
俄罗斯药剂师的字迹潦草得惊人,没有服用计量的医嘱,的俄语名字签得十分流畅:这也就说明他服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药剂师和他很熟悉。
“我从进入kgb以来一直在服药,病情有过反复但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在任务之外服药,一年至少有四个月的时间我处于治疗期——这足够确保我的病症不会恶化。”
听上去还挺骄傲的?
“不会恶化也绝对不可能好转,这自我催眠的治疗方式也只有你会觉得有用……这么一瓶药你居然吃了半年,你吃药能有你吃糖那么勤快就好了。”
不动声色地继续吐槽他。看上去有点儿被击中痛处。“你让我在任务中服药吗?你真是聪明极了,我是特工不是专职狙击手,如果你只需要我趴在屋顶上为你射几枪我何乐而不为?”
说的也是。
“……所以你是说你吃了药就会进入这种反刍动物的状态?”
“什么动物?——”可不是生物学博士,对这样的生僻单词微微眯起眼睛。
把俄罗斯人比成牛可不太好,作为一个“牛仔”更应该注意。
“……不,我的意思,我十分欣赏你任务时候的那份冷静与——”觉得莽撞这个词不是很好,咬住舌尖思考了一会。“执着,但是我觉得稳定性高一点的话会更好,我并不是在责备你,这次任务的责任我们五五开。我没有立场责备你。”
不再显得焦躁与抵触。可能是因为在药效期的关系他很是平静。
“第一次发作在我十三岁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你会听不清楚周边的声音,身体被另一个人接管——其实我现在依旧觉得父亲不应该被判处如此重刑,但是在那个时间段他的行为是在破坏伟大的卫国战争所以是的我绝对不会为他开脱的。”
“我们不会告诉你的上司所以你就算开脱也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对我帮助真大——尤其是作为用我的家庭往事害我暴力发作的人,您真是慷慨极了。”
吃了药他也不是那种程度的人畜无害,可别一不小心被迷惑了。做了一个拉上嘴上拉链的姿势。意思是好啦我有认真听。
“我的母亲,没有嫁给父亲前就是有名的社交名媛,面对抄家以后每日每夜的上门干扰她唯一希求的只是不要把我从她的身边夺走,她开始变得不太……正常,除了抱着我哭泣说我长得多像父亲之外,她就每天坐在窗台边以泪洗面——仿佛父亲还会回来一样,可有趣的是,所有我父亲的同事都认为我长得更像母亲。”
剧烈的家庭变故,童年的虐待,不得已在未成年时承担成年人的责任,这些都可以说是暴力人格形成的重要因素。能这么一个不落的中标,也是太巧了一点。摸着下巴继续听,观察着的表情。
“我想试着替母亲扛起kury的姓氏,但是这很难,我必须变成一个难缠又顽皮的孩子才能让那些兵痞离我们远一点……我13岁的时候他们就不敢单独上门了,我为了可以保护家庭而自豪,可母亲不喜欢我那样,她宁愿重操旧业,寻得庇护,让kury成为莫斯科政界的笑话,她也不喜欢我那样,他在我身上看到的是坐办公室的他的丈夫的模样,不是和他人厮打在一起的我……”
“就算你是为了保护她?”
没有接他的话,他的口音里那雪与沙的味道渐渐变浓。他微微鼓起嘴,像是在寻找下一个值得一说的时间节点。
“我没你想的那么喜欢把人打成番茄酱的颜色,整个美国都对俄罗斯,对苏维埃有太多误解了。(“是啦你们只是被冬将军眷顾得脑子不太好……”)注意你的措辞,牛仔,我现在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但是我是个俄罗斯人……”
“对大部分美国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意思……我不是大多数我明白亲爱的kury同志,不介意的话请继续吧。”
“没什么值得继续的,我的暴力人格很碍事,这我知道。但是他在关键的时刻接掌我的身体,拯救我,拯救所有人,这你也知道,并且受过恩惠,所以这是我的上级——和我自己,决定任务期停止服药的原因,没有胁迫,是自愿的,不要妄论我们的人权问题。”
“你确定?……”
“到此为止了牛仔,谢谢你,不要妄论我们的人权问题,这让你们美国佬变得尤其讨厌。”
“我又不是人权斗士——”
他开始忍不住想的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俄罗斯的孩子在成长为冬将军的士兵前都如同天使一样,小时候的呢?这样一张对同龄人过于端庄矜持的脸?坐在棋盘前?
“你不会真的觉得是你的那个愤怒人格在你需要的时候拯救你吧?”
突然开口问道。安静地整理思路开始下棋。对话已经结束的态度十分明显。
“你不会真的认为你任由它这么发展下去,它就只是愉快的手指舞对吧?”
态度十分明显。
“你是不是认为这是我为你提供的来自美国的援助所以你选择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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