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传言全然属实,因为那场战役里头,他可是亲眼目睹秦泸瑜眼见大势已去,为了保存战
力毫无犹豫地舍下所爱,当然,也可以说因为过于相信封若樱说的没问题,没料到事非如人言这般。
但他总觉得这种历经大风大浪的大人物,该不至于错估情势离谱到犯下如此严重错误,现在看来,无非证实了他当初的
怀疑。
「哼,那得看左相是和谁在登山,极乐谷又是谁的极乐谷。」
虽未指名道姓,寓意却毫不隐讳,雷羿不由地微蹙起眉深思起来。
原来对手是一手创立极乐谷的现任谷主封舟瀛吗?这可不是简单的派系争斗,和当家的对抗,严格说来已属反叛之流了
。
「怎么,还犹豫?担心押宝押错边吗?」眼见雷羿默不吭声,白辰以为人是在掂量着有几分胜算,急忙再鼓舌游说:「
我不说过迟早你会知道的,意思就是谷里早就明着分边站,不过是暂时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因为谁也不想付出太
大代价造成极乐谷一蹶不振,所以才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至今。」
「但如今这平衡快被打破了是吧,封若旸的出现难道不在你们意料之中?不会是放在外头几年就忘了有这么只棋?」状
似漫不经心问得随性,实则雷羿是竖直了耳朵等答案,难得有这么个知无不言的家伙送上门,不多套点消息除非他姓白
名痴。
「你以为那家伙是那边的?」复杂地瞅了眼人,白辰的神情很是古怪:「那家伙是无主孤魂,不属于我们但也不是那老
家伙的,否则老的跟小的联手早有结果了何必等到现在。」
「既然人家哪边也不是,干嘛还冒险找我搭伙?就为你那条腿?不怕弄巧成拙反倒把人往对头手里送?不会是以为加个
我就能抵得过老的跟小的联手吧?自知之明我还有些,我可抵不上你家公子的份量。」
两手交叠撑抵着下巴,雷羿故意摆出种「识破人不良居心」的意兴阑珊,「啧,怎么有种被人利用当炮灰的感觉呢?」
「当然没人认为你这小子抵得上,那家伙可是个……人蛊。」低弱的语声忍不住微颤,直到听闻男人的来历,白辰
才明白自己有多幸运,三番两次地和死神擦身竟犹留有命在。
「若不是他太过危险态度不明又不受控制,左相也不会甘冒大不讳……」意识到出口的言词过于示弱,白辰倏然住口抬
头朝雷羿望去,就怕无意吐露的实情把人吓跑。
雷羿猜得没错,之所以会找上他就是想利用他除去那个不受掌控的恐怖家伙,就算失败也不必担心引起那怪物的报复,
毕竟由这小子动手再名正言顺不过,而老实说,如果失败,活着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其微,死无对证,没人会知道这是他
们策动的。
小心翼翼观察面前人的神情变化,殊不知雷羿在听到「人蛊」两字后,早就陷在自己思维里,后头跟着那一串话根本没
听入耳。
人蛊是什么他不知道,蛊,却是没见过也听过的,养蛊的方法更是偶有所闻,人盅……意思难道也是无情杀戮后踩着众
人尸体存活下来的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次见着曲逸旸的时候,是十五岁,但是听说进青浥时,只十岁不过,而十岁之前……
风起,叶影婆娑,灿烂阳光昭告着夏的脚步,然而如此炽盛的骄阳下雷羿依然觉得冷,很冷,冷到令素来喜冷厌热的他
也几乎打起哆嗦。
「雷羿?喂!」眼见人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越见苍白的不对劲,白辰不禁开口唤了声,却是直到手搭上肩头摇了摇才把
人给摇回神。
「怎么,这就怕了?还真是小鬼一个,胆子就只和老鼠一样大,看来青浥门也不过尔尔。」讽词激将,鄙夷神情下的心
绪实则忐忑不安。
对他们来说,这个被带回极乐谷的敌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别说人竟被那怪物看上纳做脔宠,如此天赐良机,错
过,只怕再不会有。
「怕?」眉微挑,带着几分困惑,随即雷羿才意会到人是把他的反应当成了害怕。
也是,一般人该都这么想吧,但自己在怕之前,更多的却是……
垂睫敛掩眼底的起伏,雷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左肩发疼,时非以往,这只大钳夹再不知节制的话可是会害他这几根老
骨散架,正打算开口叫人把爪子收回,视角一隅却映入抹熟悉的身影,一脸玩味地直瞅着他望。
来得正好,他正想跟人仔细算算这些个帐目未清的。
「不是吗?瞧你吓成这样子,不怕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哪!」再接再厉地激人颔首答应,话说得口沫横飞的男人显然还不
知道背后已多了个煞星。
「要我证明?」眼珠子一转,雷羿突然玩兴大起,掌撑着下巴的左手伸出食指朝远方颀长青影勾了勾,「过来。」
「啊?」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白辰完全无法理解面前小鬼出人意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的人不是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吗
?
兀自思量间,一阵轻风拂颊而过,随即一张十分面熟的俊颜骤然出现在视野中,还不及讶异时,就见雷羿张开了双臂一
把拥住来人送上红唇。
目瞪口呆,一时间白辰只能愣愣地望着两个人在面前吻得热烈,等他终于意识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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