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奕伸手接过,将那冰凉的水倒进肚里,抹了把嘴。
“因为我觉得很恶心。”
14.
严律之开始接二连三的做梦。
梦里都是些零散的片段,杂乱无章,完全随心情出现,有总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他梦见了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欢爱——他和闻奕,现在这个闻奕赤身裸`体的在床上翻滚,那时候的闻奕头发比现在长,白`皙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他们在用不同的姿势做`爱,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在桌子上、在地摊上、在床上……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闻奕总是闭着眼,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严律之看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在动,粗大的阴`茎反复肏弄着红肿的穴`口,将挤出的肠液打成一圈白沫。
今晚的梦境莫名的漫长,他随时都觉得自己应该要醒,但是没有。
梦里的他们沉默着做`爱,房间里只有激烈的喘息与肉`体交`合时的拍击声,一缕落下的黑发遮住了闻奕的脸,他伸手将其拂开,那人却突然笑了——那是严律之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容,像是在极冷的冬夜里燃气一把火。
“律之……”闻奕开口,男性的声音,语气却像个撒娇的女人,“我好痛——”
严律之猛然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拟生态的窗口,外面是一片无星无月的黑夜,他默不作声的盯了一会儿,起身下床。
15.
严律之又回了一趟档案库,只是这一回,他一无所获。
所有的资料都被重新加密过,其难度是先前的数倍,在没有配套设施的情况下,他完全不可能攻破那厚厚地防火墙……所以之前偷看的事情,那人果然知道了吗?
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一次次放任他的活动,却又对他的示好无动于衷?
再者便是……严律之记忆中的闻奕是个女人,那么现在的闻奕,又是谁?
重重迷雾遮住了他的眼睛,严律之能做的,只有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摸索……严律之深深吸了口气,他听到胸腔里传来剧烈的心跳声,鼓动着耳膜叫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似乎又有什么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他知道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闻奕在骗他,那个恶劣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故意规划好了让他看到一半的资料,引导着让他自己去查——因为他知道他会怀疑,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相信。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寻找到东西,就在闻奕本人身上。
16.
“长官。”
“嗯?”
严律之倾下`身——他站在闻奕身后,手掌贴着那人脊背的线条缓缓抚摸,“您应该坐直一点。”
闻奕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关系?”
“军人应该时刻保持仪表。”严律之一本正经道:“您作为长官,不应在我等阶下囚面前失态。”
“是吗?”闻奕笑了起来,他拉着严律之整齐的领口,将人拉低下来,贴着耳朵缓缓吹气,“你还可以让我更失态一点……”
严律之垂下眼,自从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对方便愈发随意起来,如今更说一句放`浪形骸也不为过。
这不是一个军人——正统军校出身的大校的仪表习惯,闻奕根本不像个军人,他想,甚至还不如自己——
……不如自己,什么?
严律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必须找机会证实……
17.
闻奕所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
比起最开始一天见面几个小时,到后来吃饭睡觉都黏在一块……他似乎就没有正经的事情,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做`爱,好不惬意。
如今也正是欢爱过后,闻奕趴在严律之怀里,后者的手搁在对方的后颈——那里前两天还有一个牙印,他咬得很用力,像是要叼一块肉下来。
可是如今,那里的皮肤十分光滑,什么也没有。
闻奕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非常快,基本每一次脱衣,他看见的都是白`皙的、干净的身体,后方也紧致如同处子。严律之知道现在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改造身体,注射强化药剂已不是罕见的事情,可闻奕的状况,还是太过异常了些。
还有就是,实验室里的人越来越少了,闻奕给出的理由是有一部分被调度走了,可是他整天与严律之待在一起,哪有与上层交涉的时间?
那人似乎连谎言都懒得编造,只是草率的敷衍了事……他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吗?严律之想着,却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18.
最重要的突破口,是第一次潜入档案室时看到的资料,里面详细记载了实验体“零号”的弱点。
严律之已经可以断定,闻奕就是当初的“零号”,他目前的身份是属于自己的——大校的军衔也好,死去的未婚妻也罢,这些辉煌的光彩的过去,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闻奕用了他未婚妻的名字,用了自己的身份,可他并不能成为他们,就像男人不能变成女人,怪物不能变成人类。
——当然以上的这一切都纯属猜测,严律之想要证实闻奕就是零号,那么只要他能找到芯片的触发词并且说出来,因为在档案上,自己是最后一个接手零号计划的人。
触发词到底是什么呢?世界上的字符那么多……严律之想着,随手翻开了手里的书本,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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