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 章夫子知道他不畏板子,竟然想出了光着屁股打板子的恶毒之法,宫里的女娘们最爱围观这等事,这让他厉玥的颜面何存?!
“你又干什么事气到夫子了?”
厉瑞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看看趴在他大腿上的犬科动物, 看着豆子亮晶晶的眼神,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嘿嘿嘿!夫子念老子的道德经,说什么夫唯不争,故无尤。我就说, 水这东西很好用啊, 咱们西北有多少水利机械, 就是机械效率还不高,势能动能浪费太大, 然后我就……”
“你就列出一排章夫子看着就晕的算式和数字,又把夫子给弄得眼花气短,也难怪他又生气罚你。”
被这熊孩子这么一说,厉瑞都能想得出来章夫子是何等吹胡子瞪眼,怒发冲冠的模样了。
皇帝舅舅说过,章夫子那是纯粹的文科生,而阿玥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却是纯理科思维,两人一教一学,时不时便鸡飞狗跳,闹腾非凡。好在厉玥再胡闹也不敢太出格,皇帝舅舅自己打小胡闹,却最是要求儿子尊师重道,每每章老夫子被气一遭,厉玥就得让他老子好一番教训。
“也不知那些知乎者也能拿来做什么?提高不了粮食产量,也变不成机械和武器。”
厉玥趴在果儿软软的大腿上,气哼哼地嘀咕。
“阿玥,你今后不可能象那些工科院的学生们一般,做纯粹的研究或是计算工作,你会有一份天下间最重要,责任最大的工作,它不仅仅需要那些理科知识,更需要人文管理,懂得人心……”
厉瑞摸摸豆子弟弟乱蓬蓬的头发,轻轻开始颂读章夫子今日教的道德经。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厉玥仰头看着他的果儿哥哥,清朗如水,挺拔似竹,似是柔弱不堪,却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
果儿真好看,天下最好看了。
厉玥在心底悄悄地说。
“咳咳咳!”正读到一半,厉瑞突地剧烈咳喘起来。
“果儿,果儿!你别动,别动,放轻松,跟着我呼,吸,呼……好,慢慢缓一缓。来人!快,快去请柳老先生……”
厉玥急得冒出一头汗,一边记着父皇教过的调息之法,帮着果儿缓和,一边让人速去请柳太医。
“……不,不碍事的。我这老毛病春秋时节就爱犯,好生歇息,吃上几剂药就,就行了。”
厉瑞连喘带咳地边说,边拉住了急得跳脚的阿玥。
柳老先生这些年边为他看诊,也教他一些医术,厉瑞本就对这些挺感兴趣,久病无聊,除了看书便是学医,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哪里还需要时时烦请师傅他老人家。
“果儿,那我今晚陪着你罢!”
“别胡闹,仲大将军不是限了你今日申时去虎啸营报道么?”
北疆近日有些不平静,突厥人被打残后,分裂成了许多部族,绝大部分越过北疆向极西极北而迁,却也有一部分桀骜不驯的凶蛮之徒躲藏入草原深处,勾结了北方更为原始野蛮的鞑靼人,就像是一群鬣狗,红着眼睛时不时蹿出来咬人。
出动大军对付这些零散的蛮子成本太高,于是打这些胡蛮成了军校生和新兵营的初练之战。
厉玥虽是大秦太子,但他的两位父亲都不想养出一个不识五谷,不懂民间疾苦,更不懂政治军事的无知废物。从厉玥懂事起,就从各方面培养,尤其管理学和军事学科,两位父亲亲身上阵教导,并且让他时不时隐藏身份去体验各种生活和经历。
今日便是厉玥随虎啸营去北疆扫荡蛮胡的日子,因此他才借着章夫子的“惩罚”跑来果儿这里,好一番撒娇。
厉玥虽是太子,入了黑甲军便是普通的一员军校生,军令如山!
“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莫贪功。”
厉瑞微笑着,送走了一步一回头的小狼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厉玥出了宫室还在不住地回头望,直到连宫门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没用的。”
厉珺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傻乎乎的双胞弟弟,一脸肃穆地摇摇头。
厉玥回头望着她。
“就算你不叫他哥哥,他还是会一辈子都把你当作宝贝弟弟的。啧!年少情热,火气太旺。”
厉珺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傻弟弟,双腿轻轻一夹,胭红的骏马急驰而去,呛得楞怔的厉玥一嘴烟尘,咯吱吱地咬着牙,愤愤扬鞭赶上。
这个混蛋姐姐越发地不像个女人了!说得好像她与自己不是同时生的一般。
***
厉瑞年已二十,即便是皇帝即位以来大力宣扬教育,提倡育龄而婚,象他这般年纪,一般的人家也早就娶媳妇了。
但厉瑞自知自己的身体,更知道自己这犯忌讳的身份,成年以来已用“力不从心”的理由无数次婉拒了阿舅和殊娘娘的好意,这一辈子就这样吧!不必再让那一半污秽又罪恶的血脉再流传下去。
“小九,这炼气的法门我总觉得到了一个瓶颈,这些日子总是有些气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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