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私定终身这样严肃的时刻,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纠结小脸,闵丘竟忍不住想笑。
他捧着华金的脸,对准小水珠划过的痕迹亲了一口:“努努力呗。实在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啊,看来你只能一直待在这个家族了。”
第二日,一行人登机,闵扬自告奋勇留下来,代为处理后续事宜。
闵父在挂靠户口之初就有先见之明,找的这个地址属于开发中的功能综合片区,新建小型楼房、农家院较多,预备发展特色近郊旅游业。其原住民大多迁入城中或周边,即便有留下的,也是较有经营意识的,忙于发展沿街商铺赚钱还来不及,哪里有空对突然搬来一大家人问东问西?
较僻静处,他们家的一排相连楼房建好已有几年,层高从一层至三层不等,装修简单,但硬件设施完善,家具有新购的,也有从闵家别地的几处房产中挑选来的,多有一定使用痕迹。至于亲戚,和闵父家关系好的靠谱亲戚原本多在长白山周围居住,相隔不远却无奈寿命太长,总觉得日子过不完,是以从前想起要聚聚也懒得特意迈腿,这一听闵父弄了个大宅子,招呼大家一起住个百八十年,还派车相迎,于是记准了串供的套词纷纷搬入,一时间故旧重逢热闹非凡,年味更甚。
除夕夜,锅炉烧得正旺,自供水暖循环在每一个房间,“大人们”喝了些酒多早早入睡了,楼下大厅还有几个没聊尽兴的在扯皮守岁。
闵丘躺在华金房间的大床上一声长叹:“本来咱俩只要分开几天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天天不能睡在一起了?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华金只在吃饭时伸舌尖沾了沾酒星儿,脸却一直红到了现在:“你想睡就睡在这里嘛,早晨早点起床回你房间不就好了?”
“大清早从一个热被窝跑到个凉被窝,这也很痛苦啊。”闵丘嫌弃得煞有介事,“不行,回头再血管骤缩给我弄出心脏病了。”
“别乱说话嘛。”华金今日心情一直不错,听了这话也不知笑点在哪,只是吃吃不停地笑,声音软软绵绵,也倒在了床上。
睡觉的地方,睡觉的时间,闵丘今天却不能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宽衣解带,心头不免怅然。他拱到华金身边:“亲我一下,我就回去了。”
“懒得动。”华金眼神迷离,傻傻笑着,“今天你亲我吧。”
闵丘凑过去,在他酡红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那脸颊火热,只沾一下就把他从嘴到心坎儿都烫到了,一想到即将回去面对冰冷的被窝,他忍不住多亲了几口,索性暖和个够。
华金轻轻地哼了一声:“痒。”
闵丘又亲了重重地一下,唇齿间发出的“啾”声故意带着长长的小尾巴,且用嘴唇在华金脸上胡乱蹭了蹭——即便是被蚊子咬了,这样也能解一时瘙痒。
“还是痒。”华金将两只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闭着眼梦呓般道,“我心里痒。”
室内温度保持在20度左右,华金只穿了一件夹棉的薄外套,里面是长袖t恤,下摆宽松。闵丘将手伸了进去,精准地揉了揉心脏位置,听得身下人发出一声轻呼,既不是痛苦,也不像叹息。
“华金?”闵丘小声喊道。
“嗯。”华金风轻云淡地应着,一手勾在他的后颈,一手流连地抚摸着他的脖子和脸颊。
闵丘又唤:“华小金。”
华金仍闭着眼,一挑眉:“嗯?”
闵丘哑声征询他的意见:“我摸摸你好吗?”
勾在闵丘后颈上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华金咯咯笑得把脸埋进了身边的被子里:“你不要说出来啊,羞死人了啊。”
第125章
“有句话叫:‘天下武功, 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大年初一,天还未亮。闵丘溜着墙根趴到华金的被窝前探讨昨晚的事,华金如是说道。
闵丘:“……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华金躺在枕头上,神色镇定地连连点头以增加可信度,头发被蹭得如同风中凌乱的狗尾巴草:“没错,唯快不破, 就是这样。”
“……行吧。”闵丘伸手就着那团草又揉了揉, “那你睡得好吗?”
“很好啊, 好暖和,睡到半夜还热了。”考虑到他妈妈的房间就在对面,华金道:“你先下去等我吧,我洗漱一下就起来拜年。”
搬来的亲戚里和闵丘平辈的几乎没有,多是他的长辈, 与闵父辈分相当,年龄是他的几倍到几十倍不等, 属于沧海桑田都见过了几遍,兵荒马乱也觉无聊的, 只剩下一点儿讨论家长里短的爱好。不知是谁在庭院中不经意向上一望, 恰见闵丘从华金房间偷偷摸摸地出来,待到闵丘下楼后,几个好事的姨妈姑婶已经聚在一起眼光暧昧地揶揄调笑。
闵丘仿佛被透视一般,僵直地从堂间穿过,面上强笑“呵呵, 呵呵”,心中一声悲叹: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手机里的翻墙软件他已运用得十分熟练,华金不在身边他闲极无聊,顺手登录论坛,想匿名提几个问题。譬如:男孩子第一次到底多长时间才算正常?我对象怎么跟含羞草似的碰一下瞬间就完了是不是应该给他补补?但手机终究不如电脑打开网页来得方便,再加他爹在安这里的网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网速明显不如沈城住处的快,他注册新号注册了几次也没弄好,兴致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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