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才好。于是就向西洋的画师学了油画技巧,写实油画格外逼真,臣就将商贸司花了下来,一幅画有半丈宽、一丈长,意境虽不怎样,却胜在写实逼真。
若陛下不弃,稍后臣使人给您送进宫来,您也能在纸上见一见南海商贸司中,人流如织的盛况。”
……
“……那些精巧钟表,鼻烟壶,鲜艳宝石,臣都拣精品,给陛下带了些回来,届时一并使人给您送来。”
……
贞文帝最近心情很不好,只是他善于掩藏情绪,不是张忠这样亲近的人,是很难察觉到的。
如今难得满意的臣子回京了,一席话说得又周到体贴不过的,将他说得心情舒畅极了!
心情高兴了的皇帝,留下黎池,同桌吃了一顿午饭,这才让他出宫。
与黎池前后脚离开的,还有给他的赏赐,京郊的一个千亩皇庄是大头,还有一些金银玉器摆设,绫罗绸缎,珍贵药材等做添头。
黎池出了宫门,坐进自家的轿子,起轿回府去时,随意撩了一下帘子,就看见大皇子义王赵义,进宫去了。
皇子与他们这些臣子还是不同的,进宫的话,要频繁和容易很多,黎池并未在意。
……
“……儿臣来时,听见沿街百姓,都在讨论‘六元老爷‘回京的事情。听百姓们话中的意思,都觉得那黎和周,定然是文曲星君下凡转世,甚至有不少人家都供了他的神位,说是能保子孙聪颖、家宅平安呢。”
黎池此人在民间声望浓重,百姓深信其乃神仙下凡,在家中供奉其神位。
这事往浅了想,也没什么。若往深了想,与武将的功高震主一般,黎池也有声盖帝王的嫌疑,世人只知‘六元老爷‘,而不知九五之尊的皇帝……
赵义这话,可谓狠毒了。
贞文帝没有言语。
赵义以为他父皇,是没有听懂话中深意,没有明白其中厉害。于是又说到:“儿臣一路上,竟未曾听见,百姓们议论一句我赵氏皇族,儿臣也实在是深觉惭愧啊。”
赵义这话,是明明白白地点明了,世人只知有黎和周,而不知有赵氏皇族,不知有天子。
贞文帝语调慵懒,说道:“人黎和周,六元及第有才华,样貌气质都尤为拔群,如今他回来了,如此一个样样拔群的翩翩公子,京中百姓自然是要积极议论的。”
他这大皇子啊,手段不少,但却不够大气,还有些嫉贤妒能,心中容不下能人。果然是不堪为帝的。
赵义自觉占了‘立嫡立长‘中的一个‘长‘字,在谜面没有揭开时,心中还是有些冀望的。然而换句话说,就是有些自视过高了。
赵义能够自视过高,也与这几年来,皇帝对皇子们看似一视同仁的做法,脱不开关系。
赵义:“非是只有京城的百姓,乐于谈论黎和周。前不久儿臣在云生楼吃酒时,听闻几个外地商人,也在大论黎和周的功绩呢。”
是否真有云生楼吃酒这回事,是否真有那几个外地商人,其实都不重要。
赵义想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黎和周此人的声名,不是局限于京城的,在大燕各地,他的声名都很高!
这也不是赵义撒谎,黎池在民间声名高是事实,只要他父皇疑心了,去查证了,就能到他所说的结论:黎池在民间的声望,非常之高。
贞文帝一双利眼,盯着赵义看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拿起龙案上的一本奏折翻阅起来。
“义儿,我问你。”
赵义恭敬道:“父皇请问,儿臣恭听。”
“你说,若朕在君臣同心共治之下,有了一个盛世,后世史书上会如何为此盛世命名?”
赵义:“前世是今世之古,今世乃后世之古,如此参考论断的话,如前世的‘文盛之治‘一般,今世的盛世该会命名为‘贞文之治‘……”
善于耍手段的赵义,当然不是一个蠢人,听话听声儿的能力不缺,一下就听清皇帝的言下之意了。
即使黎和周再能干,他也只是‘贞文之治‘中的一位能臣,或许有人为他著有别传,但贞文帝的声名终究是未损的。
“然而!这不仅是后世之名的问题,紧要的是现世的问题……”
贞文帝未等赵义说完,就又问道:“那我们就说现世的问题,黎池手中可有兵符?可掌了千军万马?”
赵义明白了,既明白他父皇问句之后的意思,也明白了他这次的挑拨不会成功。“未有。”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朕认为,这不仅是说文人的胆气不足,瞻前顾后、不够果敢,也是在说文人手中无兵,这才没有底气。”
文臣与武臣终究不同,虽有时文人的一张嘴能抵千军万马,若是驾驭不当,同样能祸国。
所以,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为君者能否驾驭得了文臣……
黎池此人确实纯粹不假,但也同样才华惊世,是一柄利剑。
而大皇子义王,看来是与他存有仇怨的,若是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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