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玄没动,他颤声问许夺锋:“我变成这样,你还是会见我,还是会信任我,是不是我在你心中,也是有一点点特殊的。”
许夺锋闭着双眼,无视着女子的大喊大叫,有些难堪道:“沈轻玄,你该比谁都知道我心里念着谁。如今执夜玲珑即将到手,赤瓣雪莲我派人守了十年,此时正在归程途中,夜火芍我也准备好了。我念在你跟我八年的情分上,你走吧。”
你走吧。
沈轻玄退了几步,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那他的八年算什么呢?他错付的感情,从不盼回报,他知晓感情这种事情无法公平交易,可如今许夺锋竟赶他走。
是了,因为他耐心等了十年,只为他心中挚爱的那个人,而他沈轻玄什么都不是。
百无一用是深情。
作者有话说:
☆、十九章
凌续早起时见珑玉还趴在他手臂上睡的正香,小心的将他挪了下来,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穿衣梳洗完提剑出去了。
晨光熹微,雪地被阳光映的发亮,寒星剑出鞘,剑光凛冽。沧澜派剑意飘逸苍劲,凌续右手将剑尖一指,在雪地上挥舞了起来,带起落雪,飘飘扬扬洒在空中,手腕如使千斤,在寂静的院中甚至能听到剑发出的呼啸,脚下踏雪不留痕,三尺青锋,一剑霜寒。
最后一式时凌续赫然将右腕一转对向许劫欢故居门口,长剑“铛——”的一声嵌入了门前柱子上,稳稳擦过许夺锋的鼻尖。
许夺锋微微一笑:“好剑法,好宝剑,听说这剑是我侄儿的名字,名曰寒星?”
凌续走近许夺锋,目光盯着他,拔出寒星剑收回了鞘中:“许庄主这么早来只是为了看我练剑吗?”
许夺锋似是感怀颇深:“非也,侄婿年少,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到熟悉的场景总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的。”
凌续皱眉道:“我对你兄弟二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许夺锋叹道:“我的侄儿是不想听我说这些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他并无恶意,毕竟他是大哥的儿子,这么多年若不是我护着他,他早死在青楼里了。”
凌续冷笑道:“为了你的私利,你所谓的保护是看着他出卖ròu_tǐ而从不出面。”
“私利?也算是罢。这么些年,我从前没有伤害他,以后也不会,我想要的只有执夜玲珑,至于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侄儿。”许夺锋面上隐隐透着疯狂之色,仿佛是多年的执念终要如愿以偿。
凌续心下一惊,却不敢妄加猜测:“珑玉他选择什么,我都会与他站在一起,若他不愿意拿出来,那么谁也别想要得到。”
许夺锋笑着摇头:“你们这趟来,是为了知道我大哥的死究竟是不是与我有关罢,你们还会猜,我既然如此钟爱他,为何还要杀了他?岂止这世上的事情,并非非黑即白。”许夺锋转身推开了许劫欢的房门,凌续望向屋中,还燃着香,陈设如同一直有人居住,房主只是暂时出去一般。许夺锋目光中尽是怀恋:“这里我一样都没有动,每日都要来坐一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屋里每一寸都是他的味道。”
凌续心中有些厌恶,没有作答。
“我对大哥的爱慕,不比你对侄儿的少半分。”
“不要拿我与你相提并论!我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去伤害无辜的人。”
“侄婿是说,沈轻玄,还是说月儿,抑或是被我玩腻后抛弃的所有人?”许夺锋眼中尽是嘲弄:“我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人,他们喜欢什么样子,我便伪装成什么样子,当我腻味不想装了,他们便离不开我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凌续扭头便走,他再与许夺锋相处一刻都怕自己忍不住想杀了他。
许夺锋坐在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嘲道:“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怨得了谁呢。”
凌续回了房,刚推开门就看见珑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珑玉见了他,眼中一片茫然,清醒来赶忙擦了擦眼泪,凌续急忙冲过去抱他,珑玉身上冰冷一片,烧着暖炉的屋子都没缓过他身上的冰凉。凌续心疼坏了,在他额发上吻了又吻,问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珑玉哭的急了,鼻头通红,一抽一抽的梗咽道:“我梦到自己,还是在牡丹楼里,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我的幻想罢了,我醒来又看不到你,以为真的都是梦,或者是你不要我了。”珑玉放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梦中,紧紧抱着凌续感受他身上炽热的体温。
凌续顺着他的背拍着,柔声哄他:“玉儿乖,别怕,我只是出去练剑了。我这样日日与你腻在一起,再不练一下怕是要长出肥肉来,到时候你若是嫌弃我怎么办?”
珑玉破涕为笑,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呢?昨日见了沈轻玄我就在想,可能世间上大多都是如他这般求而不得的,如我这样运气好的,怕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
凌续想起许夺锋所谓的没有逼迫一说,心里嫌恶更甚,却没对珑玉说让他徒增烦恼,又想到许夺锋就算再是深爱,如今也只能一个人对着空屋子怀念过去,怕是全世间所有的财宝堆在一起也换不来他一个爱人。低头去亲他哭的有些肿的眼睛:“等从苍翠山庄出去,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师父,他们一定很喜欢你,再宴请些关系好的朋友,我们成亲吧。”
珑玉一双桃花眼睁的圆圆的看他,他从来都以为相公夫人之类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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