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杆者因为叛逆的思想而被通缉,攻击。透明人为获得颜色往往铤而走险,但和揭杆者不同的是,因为身体透明所以这类家伙很难被抓住,官方对其态度是睁只眼闭只眼。装械人——很少有装械人有逃跑意识,同时,即便出现了“我要努力避免被杀死的结局”的想法,装械人自身能力,却局限着她们找到生路。
需要解释一下:一般说装械人是默认“失败的装械人”,而成功的装械人,我们就赋予他们“人”的身份。
颜姬敏扳着手指头,食指,中指,无名指。“揭杆者,透明人,装械人。好像只有这三种类型懂得隐藏对自身的必要性吧?不过呢,正常人有些就是不喜欢露锋芒。你是这种人吗?”
“我?”魏先祀看着手臂,感到慌乱。“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的水准在她之上,我很欣赏你。跟我一起合作吧?”颜姬敏指着台上的演讲者季亘,“如果你不是揭杆者,不是透明人,也不是装械人的话,就是个正常的人?”
“是啊,我是正常人。”魏先祀用力地点头,承认这点。颜姬敏安抚地拍着魏先祀的肩膀,说,“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杀揭杆者?”
“不想!”魏先祀说,“我不会杀人。”
“唉,这世界上既有能力,又有思想,堪与我并肩作战的人太少了。算了,既然你不想我就不勉强你。”颜姬敏很干脆地离开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过她离开前说,“看上面,有人在偷窥,那不是你楼长吗?”
魏先祀抬起头,看到了管仿。管仿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办,然后马上打手势,意思是“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嗯我就是随便遛遛”……
演讲时间比较长,所以中间有段休息时间。魏先祀背着包走出来,看到管仿已经从礼堂顶上爬下来在门口等着了。管仿一见魏先祀就说,“呃,呃,我……”
“如果你想听演讲的话就自己进去听吧。趴在礼堂上面不累吗?这样做有什么含义吗?”
“不是,我的本意是……我不想听演讲啊。”
魏先祀说,“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坐在礼堂里看你要看的东西呢?”
“我的心情很复杂。”管仿哀求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感到害怕,担心,激动。我,我控制不住自己。魏先祀,我……在礼堂里作演讲的东郊交流团的人以前是我的同学。”
管仿看起来很担心地抓着衣角往下扯。魏先祀一听此言,不禁面露难色对她说,“管仿,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一段是写管仿和魏先祀在演讲结束后回到寝室里,管仿因为受到了刺激,所以很惊惧地呆在房中,并且不想让魏先祀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魏先祀无奈出门了,在门外碰到了王营新,然后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拥在了管仿房间门口。最后岳诵撞门进去,被大家看到了的管仿,感到很丢脸地想哭)
沉默地抱着抱枕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管仿蹲在地上,捂着脸不停地小声地哭。管仿咬着手臂,惊惧且痛恨。不管是痛恨自己,还是痛恨别人,发泄的工具都只能是自己。咬着手臂惶恐得想要拿菜刀往手上砍。如果我的体内流不出血来那么砍杀了自己又没有关系,只是形式而已。别人会指着自己说,看,看,就是那个家伙,无事生非,想引起注意,想让别人看向她那边,所以拿着刀,在鼻尖上抹印泥,活脱脱一个小丑。那样的管仿怎么办,还有什么可说的。越想越可怕的管仿咬着手臂牙齿在颤抖……
“为什么她们会是你的同学?你在东郊学府读过书吗?”
魏先祀将目光拉回到管仿身上开口说道。管仿跟疯了一样呜呜呜地哭。
斜视过来。眼神如此恐慌。
“为什么这么看我?”魏先祀真想沉默着什么都不说。但是管仿看上去,神经病发作得很厉害。“我需不需要打电话叫急救车过来?楼长,你没事吗?”
“我……我……我说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管仿松口捂住一圈齿印的部位,哆哆嗦嗦地对魏先祀说。
“为什么要我出去?是你叫我来的。”
魏先祀看着抱枕。这是管仿的房间,这是管仿的抱枕。而窗外的景色,这么说来也是归管仿的。
“演讲中途休息时,你说了句让我想不通的话。你说东郊交流团那几个学生以前是你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演讲结束后让我来你房间里。所以我来了,可是你又不说。”
管仿哑着嗓子,“对不起,不是我不说,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我很害怕,你让我独自呆一会儿行吗。”
魏先祀看着打开的窗户。“屋里没人你会跳楼吗?”
“我……我想跳……我我我我……”管仿的眼睛肿成了杨梅一般,紫红色的!像杨梅那样饱满触目惊心!“我想痛哭,真的想疯掉一样痛哭一场……”
“那你就哭吧。”
管仿的身体很像什么呢,很像老式洗衣机筒在脱水时拼命快速颤动的样子。管仿用脚,踩在地上,然后,用全身肌肉配合抖啊抖。看到那种样子,魏先祀忍不住觉得,不是地震了,而是说不定管仿再这么抖下去,地球会被她给带坏,跟着一起大抖特抖。
“我不能在你面前哭。这太丢人了。我很崇拜你,我不能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不行。我要一个人充满控诉地哭。”
“那是怎么一种怎样的哭呢?你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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