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在报复宋玠。
陈太医人品可见一斑。
亏得宋玠这个冒牌公主身负重任,陛下不话事,无人敢将她如何。最后俞姑姑发话,送陛下回寝殿休息,至于宋玠就在偏殿禁足。
不用说,又是早就安排好的。
俞姑姑离开前,瞄瞄宋玠脸上的掌印,让太医拿来擦脸的膏药给她。要是她顺手拿出膏药,宋玠就要怀疑,这耳光是不是也是预先计划好的。
但事实上,耳光就是耳光,是否有所计划对打在她脸上的耳光而言,无甚区别。
被禁足半天,好不容易溜出偏殿,进入宋则所居的寝殿,就见宋则靠着软垫吃樱桃,见她进门还问她要不要吃。
顿时,她火冒三丈。“吃个屁!堂堂一国之君,一派宗主,居然如此不要脸。”
“大胆,竟敢对陛下不敬。”皇帝身边少不了出头表忠心的人物,这不,一个叫冬娉的宫女立刻站出来叱责宋玠。
宋玠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直把她看得后退一步,方道:“我还以为你多根尾巴呢,也不过如此。本公主就是大胆了你待如何?”
一个忠犬,一个公主犬,怎么都是公主犬要凶一点。
若说大家都是狗仗人势,那她所能倚仗的总比这不知所谓的宫女要多一点点。宋则这个人,惯会欺负她,但不至于叫别人也欺到她头上。
宋则摆摆手,叫人都下去。俞姑姑都没插嘴,不晓得这小宫女插什么嘴。宫里人最会捧高踩低,许是见宋玠这个安乐公主如今不得人心,想踩着她在宋则面前表功,可惜,宋则不吃这套。
俞姑姑领着宫女们下去,顺便把冬娉打发了,长乐宫里不留多嘴的人。
拍拍身旁的位置叫宋玠坐,宋则道:“懒得上朝,省得那些老不死的天天追着问,不是皇夫就是送嫁。国家兴亡之际,这些老匹夫拽着手里的权利不够,手还伸到我身边来,佛都不能忍啊。”
“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吐出一粒樱桃核,宋则道:“你觉得我装晕不要脸?我也觉得。原先不会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跟我?……!!我几时做过这种事情?”
宋则笑一笑,“几时?相识于江湖,为了武学是否要上一个台阶而争吵分开。伤心欲绝,借酒消愁,在佛前祈求,来生再见。死去之后见到菩萨,菩萨许你七段重逢,若每一段重逢都能在一起,之后便会相爱一生。”
“我这不是为了把你救出幻境嘛。”
“呵呵,你求的是和谁相爱一生?明镜宗的江娘子?武学是否要上一个台阶。唔,江娘子一心想去宗门上院修行,你不愿意,她是不是说你不求上进?你们因此而分开?”
宋玠:“……”坏女人怎么猜到的。
“你师父要把你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那老头子是谁?我认得不认得?难不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把一切串联起来,许多事情呼之欲出,这cǎi_huā贼和江繁还有一段情。原以为只是江繁待她情重,不曾想这cǎi_huā贼也有心。居然还把她们的故事拆一拆,套在自己头上。cǎi_huā贼提到老头子的时候古古怪怪地看她一看,如今想来,这一眼倒是别有深意。
呵,打她一巴掌真是便宜她了。
宋玠翻个白眼,颇为硬气地说:“……我不想记。”
“呵。”
过一会儿,宋玠说:“那你,那你怎么不学点好呀。”
“你有哪里好?”
“聪明能干长得好。”
“这些都是天生的,学不了。”
“这倒也是。”宋玠摸摸脸,“天生丽质就是这样苦恼。”
那语气要多自恋,有多自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想到这半边脸昨天被她打过,宋则心里头舒服一些,“因此只能学些皮厚不要脸的本事,只可惜再怎么努力参悟,也就只能领悟一二,远不及你。”
摸到脸,昨晚被扇的感觉都回来了。差点忘记这打脸之仇。“宋则!别的先不论,你打我这事,我们没完。”
宋则凉凉地瞅她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免得你心心念念,给你打还好了。”
坏女人怎么那么好说话。宋玠搓搓手:“我要打你屁股!”
“念念不忘打屁股,没想到堂堂cǎi_huā贼好这一口。奇人异事多癖好,下回一定满足你。”
“……”从前斯斯文文讲道理的宋宗主去哪了。
见她鼓起腮帮子,气得不轻偏生无法的样子,宋则又笑一笑:“是不是觉得很是生气,气到恨不得咬死我?”
“是。”
“很好。我们终于有好好说话的基础了。”
“这基础是咬?”宋玠凑到她面前,近到可以咬到她。
宋则伸出手,两根手指头捻着一粒红艳艳的樱桃:“要不要吃樱桃?”
“吃!”宋玠自然地张嘴,像是知道一定会喂她。
宋则摇摇头,将樱桃塞进她嘴里。
好端端的兴师问罪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宋玠也不明白。
她不是受虐狂。宋则打她的时候,她气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咬死她。掐死揍死都不行,一定得咬死,一口咬断脖子那种。
可被宋则三言两语一糊弄,塞些吃的一打岔,她的气就全跑了。
这完全不对头。
一定是原身天天饿出来的毛病,饿呀饿呀的,脑子都饿坏了。
宋玠恨恨地斜眼看宋则,宋则接过她吐出来的核,又喂她一粒樱桃。“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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