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说的就是她,表面温言软语,一片好心,十分关切,实则腹黑心冷。亏她还以为她也对她心动,她们有一点两情相悦呢。事实证明,都是她白日做梦。
痴心妄想。
无情无义的坏女人!宋玠辣手撕花,嘴里不停嘟囔,将一个任性荒唐的愚蠢公主演绎极致,丝毫没注意有人正朝她靠近。
“公主,阿宜。”
当了这么几天公主,有人叫公主的时候,宋玠方能反应过来是在叫她,但是叫原身阿宜,她打了个冷颤,朝那个轻薄无礼大胆的男人看去。身材挺直,翘臀,四方脸,有棱有角,卖相算是勉强能看,但这个称呼叫人实难对他生出好感。
从原身的记忆来看,此人是宫中侍卫队长,姓严名峪,与原身交集不多,偶尔会与原身搭话。说的那些笑话,在宋玠看来幼稚可笑,偏就能逗原身笑一笑,想来做个公主也没甚趣味。
若宋玠心情尚可,大概会陪他说笑几句无聊闲话,探探他蓄意接近,假装相熟的目的。
但此刻,她心情很不好,要是她武功在身,任何用下乘手法搭讪的人都要遭殃。奈何她没有武功,这一点觉悟使她本就不愉的心情愈发恶劣。故而,她非但没有理睬,反而用一种男人见到都会怒不可遏的轻蔑眼神看他。
果然,一丝不满掠过这位侍卫的面孔,使他的脸显得扭曲。这样的表情对宋玠来说毫不陌生,身份卑微,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凭借机缘巧合得到上位的男人最容易出现这样的狰狞。有一种刻在骨髓里的自卑,他们无论攀爬到何处都挥之不去。
“公主,小臣知晓你心情不佳,日思夜想,终得一法,可解你目前困境。不知公主可愿一听。”他笑得极度自信,像是笃定这位穷途末路的公主一定会采用他的办法。
倘宋玠真是安乐公主,要破除目前的困境,唯死一途,但她不是倒霉的安乐公主,她是宋玠。
于是严峪便看到这个晋国最美丽的公主给他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即便他惯会装样,此刻也不免脸色微狞。
此时,却听宋玠说道:“郎君请说。”按捺的迫切表露无遗。
严峪怀疑方才那一刻是他眼花。藉着职务之便,他有心接近,公主原身是个傻白,自然不难被他看清。在这等紧急关头,公主怎会不屑,迫切才更贴近她的现实。
迫切就对了。严峪在心里为自己击掌,先看看四周是否没人注意他们,待确认无人时才道:“黑水国皇帝若知道公主已为人妻,怕是不会再强求这段联姻,朝中大臣也不会再迫于你。公主以为如何?”
一只老鼠,胆大包天的老鼠。
“郎君所言,之前我也想过,可是谁愿娶这样的我,成为晋国的罪人呢。”宋玠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助。
严峪近前一步,用他最为男子气概的姿态说道:“公主若不嫌臣身份低微,臣愿救公主于水火之中。”
“真的?郎君你……”宋玠被自己做作的惊喜恶心地说不下去。
严峪却对这金枝玉叶的溢美之词充满期待:“公主,臣第一次见你时就被你深深迷住了。公主的幸福,是臣之所愿。公主若是愿意,臣愿做这个罪人,臣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好啊,那你便去赴汤蹈火啊。”
“公主?”严峪不解地看向方才还声情并茂的安乐公主,为何突然之间变了一张脸,问题出在何处。
“求娶,唔,之后你是不是要说若是直接提醒,怕是满朝文武包括陛下都不会答应,故而要先生米煮成熟饭,最好能够怀上你的孩子,这样便万无一失了是不是?”
“公主……”不曾想这看起来没甚头脑的女人居然看穿他的想法。严峪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位安乐公主起,就想要占有她。他自觉是晋国最出色的侍卫,若遇上战争,他会成为功名显赫的将军,而公主理应成为他的女人。
宋玠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侍卫,居然妄想骗倒我,呵。”
她厌恶地扫他一眼,连正眼都不愿瞧他。这皇宫里,除了无聊虚伪,就只剩下恶心。
严峪被她的不屑所激怒,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么你以为你是谁?黑水国的皇妃?不过是老头子的玩物,说不定那老头子还满足不了你。”
“架不住老头子有权有势,他是皇帝,高高在上,你是什么东西。”
“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是什么东西。”
“还用瞧嘛,你就是个垃圾,瘪三。”
愤怒的侍卫欲对公主不轨,这时宋则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老远就瞧见穷极无聊的cǎi_huā贼与人拉拉扯扯,见到cǎi_huā贼的手腕被那莽夫抓住后,匆忙赶来。
前几日俞姑姑曾提到,这侍卫几次打听安乐公主的情况。
女帝驾临,严峪慌忙撤手,跪倒在地,“请陛下恕罪。”
宋则瞥一眼满脸冷笑,站在一旁连礼都不行的宋玠,问道:“发生何事?”
严峪见宋玠一不告状,二不行礼,对陛下态度极为不敬,想着日前女帝被公主气晕的事,心下有了计较,惶恐道:“臣在宫中当值,被安乐公主叫至此处。公主要臣娶她为妻,说臣年轻力壮,远胜那老不死的皇帝,还说要和臣做那苟且之事。公主还说,还说……”他居然懂得欲言又止看看面无表情的宋玠,好叫人以为他有所顾忌。
“还说甚么?连苟且都说了,还有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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