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剩多少筹码?”冬兵突然问,马斯特斯摊开手,三个小小的塑胶筹码在他大大的手掌里显得楚楚可怜:“30美金,就这些了,老虎机对我可不怎么友好。”
冬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将那硕果仅存的三个筹码抢过来,与自己的筹码合在一起,淡定地走到□□游戏桌前坐下。
“你要玩轮-盘?”马斯特斯赶紧跟过去,“这可是庄家优势巨大的游戏,你要不要换成二十一点啊,不然老虎机也行——说不定它们对你会比较友好。”
冬兵没说话,其实他只会玩这个,上回他被拉去拉斯维加斯,托尼教了他轮-盘的玩法后,就一直站在旁边拿着酒杯和洛基絮絮叨叨,满脸傻笑,间歇性地用各种刻薄言辞赶走前来朝自己或者洛基搭讪的男男女女,好像之前提议来赌场玩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押数字27。”他对庄家说,并直接把手里的所有筹码都压了上去,看得马斯特斯提心吊胆:“喂,等等!哥们儿,轮-盘不是这么玩的,你最好把钱平均押在多个数字上,或者直接投注颜色,虽然赔率比较低,但是一旦——”
“只剩下30美金的人没资格在赌桌上指手画脚。”冬兵幽幽地来了一句,马斯特斯尴尬的地搔搔头,这又不是他的错——好吧,这确实是他的错。
象牙质的小球开始在红黑相间的轮-盘上不停滚动,一圈又一圈,速度逐渐由快转慢,直到奇迹般地稳稳地停在了“27”的格子里。
“太棒了!”褐发的大块头咋咋呼呼地叫着,那股子兴奋劲儿惹得旁边一个下了重注却颗粒无收的男人怒目而视。不过在轮-盘游戏中,押注单个数字是最冒险的一种下注方式,赔率高达1:35,冬兵玩这一把赢到的钱用来支付两人的入场费绝对绰绰有余。
他们在赌场保安惊讶的目光中很干脆地付清了入场费,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入船舱。
船舱中灯光昏暗,空气里萦绕着一种古怪的甜腻气味,像是那些熟到已经开始腐烂的果子发出的味道。过道两边是一个个舱室,因为游船大小有限,每个舱室的空间都不算大,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除了茶几外,就只有一张巨大的软床,舱室门用半透明的粉红纱帘隔开,虽然看不清人的容貌,但其余的却一览无余,从中传出的暧昧的申吟声更是遮也遮不住。
原来这家海上赌场并不完全经营□□,内场还提供外场公关不提供的se情服务,将这两种生意合二为一不可谓不精明——赌博很容易让人肾上腺素升高,情yu上升,而美人在侧,又有谁不想风风光光地赢上一把呢?
欢迎来到赌徒的世界,这里没人相信自己会输,直到他们的筹码像流沙一样从指缝之间漏个精光。
冬兵的眼睛扫过纱帘内那一具具赤果纠缠的身影,很快通过肢体动作锁定了马修·斯沃德,他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体态僵直,正将什么东西递给对面一个有着修长脖颈的高挑女人,神色之间似是颇为紧张。那女人从侧脸看堪称美艳,高鼻深眼,长发披肩,但尖尖的下巴却高傲地扬着,顾盼之间有一股子锋利劲儿。
如果所有的妓-女都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们的客户,那么全美因出轨而不断攀升的离婚率或许还有的救。冬兵暗自在心里嘀咕着,无意识地将眼前的情景和前几天读到的新闻联系到一起,然后思绪就极其自然地再次跳到了那个人身上。
史蒂夫固执地认为阅读报纸是快速融入现代社会的好方法,他每天都会和自己分享一张《纽约时报》,就像在餐桌上分享培根、吐司、煎蛋以及牛奶。事实上,他们几乎分享一切,除了出任务,史蒂夫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托尼不止一次调侃说他把太多时间花在他身上,这样永远也没法子找到女朋友。
“要知道我可是美国队长,只要我想,就会有一大堆姑娘愿意美国队长的gf。”史蒂夫回答说,他甚至还夸张地屈起手臂,故意朝托尼展示自己隆起的肱二头肌,还侧头朝冬兵眨了眨眼睛。冬兵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认为史蒂夫太过严肃,他明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幽默的人——瞧,他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模样多可爱!
然而,马斯特斯的动作打断了冬兵的思绪,他显然也发现了目标,立即大步走过去一把撩开了舱室的纱帘。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马修被吓得一跳,整个人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
“现在,这里的有钱人可不止你一个了。”马斯特斯双手抱在胸前回答,在他背后的冬兵则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这该死的气味。
“你们出去!”马修稍稍恢复镇静后,立即板起脸抬手赶人,并下意识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冬兵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中的询问意味,那是在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女人会意,脸上迅速堆起媚笑,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爬到马修身边,涂了红色甲油的手则一上一下分别从他的衣领和衬衫下摆滑入,卖力地抚摸着他的胸膛,眼神还挑逗地往冬兵二人身上瞄。
马斯特斯龇牙,尴尬地将头扭向一边:“整个行程就只有五天,你就不能忍一忍。”
“或许你能忍,但我可不行。”马修故意粗声喘息着回答,脸上显现出刻意的陶醉神情。
马斯特斯搔搔头,那女人上身只套了件网状的装饰性外衣,胸衣细细的肩带几乎兜不住那两团丰满,下身则是一条性感的黑色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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