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线索忙得天昏地暗的吴三省突然打了个喷嚏,哦,肯定是最近太忙了,连免疫力都下降了。
看到吴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张起灵的嘴角微微上翘,没有作任何解释,虽然都是他自愿往警局赶的,不过吴邪说的有一半也是事实。
张起灵想,把房子租给吴邪,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
☆、r 16
张起灵终于闲下来了,吴邪却整天忙得团团转,之前落下了太多工作,他一回公司就被领导拉去一通思想教育,吴邪抹着额头的冷汗,幸好没被炒鱿鱼。
晚上12点,吴邪还在他的房间里开着盏小台灯画设计图,金属细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双漂亮的猫儿眼微微眯着,碎发乖顺地贴着额头。吴邪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根处,顺势伸了个懒腰,细密的线条看得眼睛发胀,可是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同志仍需努力啊。书桌上的咖啡早没有了热气,吴邪毫不在意地端起来喝了一口,可是悲剧的发现咖啡对他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房门被敲响,还没等吴邪回应,敲门的人就自顾自把房门打开了。张起灵穿着蓝白格子的睡衣,手臂依然吊着,这是吴邪第一次看张起灵穿这样的睡衣,看起来特别居家。
吴邪依然坐在椅子上,眼镜已经戴回去了,他用手撑着脑袋,笔杆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又饿又困,思路还断了。他看了眼张起灵,不自觉地嘟了一下嘴,随后叹了一口气,继续原来的动作。
张起灵把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吴邪肩上,轻轻地按着。
吴邪抬起头来仰望着张起灵,下颌到锁骨的曲线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为什么还不睡?”
张起灵弯下腰,在吴邪耳边轻声说道:“陪你。”
在医院里的十几天,他们两个的关系突飞猛进,吴邪终于愿意放下诸多顾虑,接受张起灵。正如黑瞎子所说,真的害怕的话就要抓牢了,这一次,吴邪下定了决心,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他都不会放手。虽然还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可是两个人都已是心照不宣。
吴邪轻笑一声,把手搭在了张起灵的手上,温热的手心温暖着微凉的手背。张起灵注视着吴邪的眼睛,灯光下,似有星光揉碎在他的眼眸里。
吴邪说:“小哥,我们在一起吧。”
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张起灵并不惊讶,他问:“想好了?”想好了就不能再反悔,不然···张起灵看着吴邪颈部的曲线,纤细,优美,同时也是那么脆弱,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吴邪没有看出张起灵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他点点头,回了一声:“嗯。”
不安的心似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抚慰,张起灵收起刚才一瞬间疯狂蔓延滋长的恐怖念头,就着吴邪仰起的脸庞,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现在起你只能是我的,你答应了的。一个对什么都很冷淡的人真正在意起来,往往会带着一份偏执与疯狂,因为在他眼中,那为数不多的人与物,就是他的全世界。
一个吻下来,吴邪早已是睡意全无,精神亢奋得可以到楼下去跑上十圈。他故作镇定地坐正了身体,又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别闹了,我还要继续工作。”
说完,吴邪就一本正经地看起设计稿来,样子专注得就像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写作业的好好学生,只是红红的耳朵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张起灵搬了张椅子在吴邪旁边坐下,那句“陪你”可不是他说着逗吴邪玩的。
重新执起笔的吴邪迅速地在原来的设计稿上增添着线条,效率比之前高了整整一倍。
张起灵看着那张在灯光下格外光彩夺目的侧脸,他认真的样子,他蹙眉的样子,他浅笑的样子,不自觉出了神。
入睡之后,吴邪做了一个梦,梦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穿着麻布衫的报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报纸一边高喊着“解放啦~解放啦~”,沿街的人,有的脱帽欢呼,有的喜极而泣,喧天的鼓声从街头传到巷尾,“咚、咚、咚···”一声连着一声,沉稳,有力。
醒来后,吴邪发现自己正枕着张起灵的胸口,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耳膜,梦里的鼓声原来是这么来的。吴邪急匆匆坐起来,生怕还压到了张起灵的伤手,吴邪懊恼地抓了抓脑袋,自己的睡相怎么变这么糟糕了?
闹钟显示此刻的时间是早晨7点,房门外传来猫磨爪子的声响,阿三醒得比谁都早,空空如也的肚子让它本能地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可是找来找去就找到了一颗大白菜。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神兽,能吃大白菜吗?更何况还是一颗生的大白菜!阿三绕着大白菜转了三圈,算了,其实它是一只不怎么挑剔的神兽,于是它张开嘴,露出嘴巴里尖尖的四颗牙齿,一口咬在了白菜叶子上。
噗——真难吃!又咬一口,还是一样难吃。阿三终于放弃了,它跑到吴邪房门口,挥起爪子,一掌拍在门板上···
主人你快出来,再不出来你的萌宠就要饿死了,我要吃肉啊!
吴邪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冻的水饺,一股脑儿下到煮沸的水里,阿三蹲在吴邪脚边,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几乎在冒着星星。它闻着饺子馅儿的味道了,是白菜猪肉的,最开心的事就是一大清早就有肉吃。
在吴邪醒来的同时,张起灵也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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