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难愈合。
星辰变换,日月消磨。就算内里早已血肉模糊,他也始终在笑。
“我自认为很努力地在填补这个悔恨,但是……似乎我做错了?”
神风缓缓抬眼,有那么一瞬间,夏毅成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和恳求。
“是不是……我永远没有被原谅的机会了?”
那是很卑微的询问,眼神里都散发出绝望的意味。
时间静止了一般,连空气的流动都艰难万分。
火炉因为柴木的不足而减小了火花,窗外的雪花大朵大朵地飘散在空中……
夏毅成与他凝视良久,叹了口气,默然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
*** *** ***
“三天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光芒嘟着嘴,双手拽着夏毅成的衣袖,“哥,你就这么走了?”
对着如此孩子气的光芒,夏毅成苦笑着摸摸他的头。
“所有的事都帮你办好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要好好努力啊!”
“我一定会的!不过……哥你以后真的都不打算回来看看?”光芒还是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
“唔……一般来说是不会了。”
“哼!”幻想破灭,光芒又舍不得起来,“我不想和哥永别啦!”
说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哥你的邮箱告诉我!我要把地址寄给你,升学结束以后一定要来看我哦!”
夏毅成交出了地址,想了想又随意问道,“那个神风……他的底细你查过没有?”
“我查得不多,但是他自己全部告诉我了。”光芒道,“他原先在坎培森混得很好呢,因为一些原因似乎得罪了那里最大的公会,后来他被迫砍号了,所以才会是1级。我就说嘛~他不可能不是高手!”
夏毅成淡然地点点头,“那,我走了。”
“哥……”
“再见。”
夏毅成微笑着道别。
再见了,颂歌。
e。45
一年后。
*** *** ***
午后阳光微醺。视线扫过床头上摆着的咖啡杯,满屋子飞扬的尘芥,显然一夜未关的窗户……
夏毅成的房间不算很大,但房间内布局合理,整洁有序,阳光洋洋洒洒照耀进来的时候,眯着眼感觉到浑身弥漫着舒适和温馨。
他的手沿着窗台一路抚过,床铺上的暖意不知是否是那人的余温?而那人要是知道……他凝视了片刻,苦笑着收回了手。
“是今天早晨的航班?”说话的人身材颀长,他走了几步上前,上半身倾出窗外,瞬间被阳光包围得密不透风。
“恩啊,小成这孩子……”夏妈妈皱着眉扫视难得显得有些狼藉的屋子,有些尴尬,“我也没办法管他这些了,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唔……”那人点点头,探回身子,“没有被他发现吧?”
“恩,最近签证的事都是他自己去办的,整天东奔西走,一回家就睡……应该没有问题的。”
那人听着,眉心有细小的褶皱。
什么事情都坚持自己经手么……是那些日子引起的,他的不信任?
夏妈妈就像天底下所有看着心爱的孩子步步成长的母亲一样,关于儿子的事总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子来夏毅成的辛苦与劳累。偶尔叹息,望向那男子的神情欲言又止。
“其实我一直都在犹豫,瞒着他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不是件好事。”夏妈妈低下头,眼眸中是满满的担忧,“小成这孩子虽然总是看起来挺冷漠的,其实骨子里柔软得很……从小他就话不多,高中又出了那种事……我,我觉得我和他爸真的不该就这么……”
“伯母。”那人突然出声,打断了这不知所措的独白。
他转过身子,修长的双腿交叠,上身倚靠着窗沿。细碎的阳光从枝桠间落下,洒在他温润如春风一般的面颊上。
他笑得很轻柔,唇角微微上扬,仿佛陌边杨柳,暖洋洋得熏得人陶醉。
“伯母,让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能够过得幸福,笑得开心,不正是您和伯父最大的心愿吗?”
“……”夏妈妈沉默了半晌,遥遥地朝他看去,嘴角略有无奈的意味。
那人突然觉得她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些什么,笔直得让人心惊。
“凌远,你和小成,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呀?我都替他惋惜,错失了你这么好的朋友。”
那人摇摇头,笑容不自觉地敛了起来。
“伯母哪里的话,我做错了事,被他讨厌是应当的。”
夏母只是摇头。
“这次他一个人执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也只有你的保证我和他爸才能放心。凌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白凌远顿了一下。
“其实……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他伸手,将敞开的窗户闭合。殷殷的虫声隐去了,静得仿佛能够听到阳光的流泻,白凌远就这么站着,眼神贪婪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丝尘芥。
感谢上帝,我还能够站在这里。
触碰你曾经的呼吸,感受你过去的温度。
我此刻庆幸,仍可以伫立在这里,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美好。
可是夏毅成。
我依然……不想放弃。
*** *** ***
冬去春来,光阴荏苒。
“报告的话我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了,关于上个星期天启公司要求和我们公司共同开发的项目,我稍微做了一些整理,关于资金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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