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不如不爱。
身体麻木地自行迈步,往那栋住宅楼走去,有点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朝原远的方向跟去。
“这地方不错吧?”欧阳开了门,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易翼和原远进去。
光线充足的一房一厅,家具齐全,收拾得干净整洁。
“日常用品大多齐备,缺什么的话可以到楼下附近的超市购买。”欧阳将钥匙递到易翼面前,唇角习惯性地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喏,钥匙只有一把,没有另配,你放心地金屋藏娇吧。”
易翼接过钥匙,交到原远手上。
“以后,你住在这里。”
原远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手指轻轻地捏了捏那条泛着金属光泽的冷硬钥匙。
“那么,这里没我的事了,走啦。”欧阳潇洒地转身离开屋子,并顺手将门带上。
阳光透过窗子平铺在粉蓝色的地砖上,折射出一层朦胧的光芒,仿若无波的湖面,平静、深邃。
陌生的地方,空气里似乎还藏匿着旧主人的气息,一切都让人不安和疑惑。
易翼神色复杂地缓慢地扫视着屋内的摆设布置,良久才开口道:“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比在大宅子里安全。”
原远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了然的表情。
“刚才那个人,表面上是富商千金,背地里也从事不法勾当。”易翼突然提起欧阳,目地似是为了安慰原远,“有她站在我这边,叔伯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但仍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得不防,所以搬来这里,只是以防万一。”
原远安静地听着,不作任何反应。
“我想,你很快就能重新适应。”易翼凝视着原远那张苍白无色的脸,那派沉静如水的表情,那秀美细长的眉目隐约透着淡淡的散漫,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放在心上。
原远是这么个无欲无求超然物外的人吗?
从何时开始?
易翼迷惑了,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忍不住将她重新细细审视。
和说出喜欢牡丹的女子全不一样,虽然那话是极平淡的,语调甚至毫不上扬,但就是令人产生不可一世的骄傲张狂的感觉。
同样的一个人,怎会表现出如此迥异的气质?
“原远,真不了解你。”易翼无声地笑笑,手指不自觉地抚摸上她轻闭的双眼,盈盈颤动的睫毛仿佛瘙痒了敏感的指腹,易翼触电般收回了手。
“为什么你能这么坦然平静?”易翼的脸上露出迷惘之色,“真的……不再怪我了?”
【小笨姑娘,莫非我和她原本是仇敌?】净戈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深深地疑惑着。
【她利用过原远,害她变成植物人……反正差点把她害死。】我想起净戈并不知道植物人是什么人,唯有换一种说法。
原远点点头,不知道是回应我还是回应易翼,唇角微微勾起,笑容云淡风轻。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过去了便都是往事。”
【净戈姑娘,你真放得开。】我佩服万分。
【过奖过奖,反正她之前害的又不是我。】净戈完全置身事外地笑看风云。
易翼意外地没有因为原远的豁达而放松,反而皱紧双眉,加倍地痛苦。
【她果然不是正常人,你都原谅她了,她还露出这么罪孽深重的表情。】我忍不住奚落一句,明知道原远目不能视,她还做戏给谁看?
【嗯?】净戈的神色蓦然一沉,似乎突然想到些什么。
“如果真的不想我怪你,最好还是什么都别告诉我。”原远淡淡地说。
易翼一怔,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
【你猜,她会不会说?】净戈不答反问。
【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我如坠云里雾里。
【我想她会,一定会说。】净戈笃定地道。
【啊?】我看看原远,又看看易翼,一个泰然自若,一个心神不宁。
从窗外爬进屋里的阳光可以照出空气里舞动的尘埃,一粒粒躁动地跳跃着,仿若易翼此刻焦躁的情绪。
“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易翼苦笑着开口,“之前你质问我的时候我没有给你答案,拖到现在……已经不想隐瞒。”
我瞪大眼睛听着,竟不知道净戈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单凭我的一句【罪孽深重】便猜到易翼隐晦的心事。
“原远,是的,你猜对了,当年抢劫银行一案,是我老爸策划的,那些抢匪都是牺牲品,包括你爸爸在内。”
第九章
欧阳的屋子远没有易翼的豪宅宽敞,厨房里的开水声在厅里也能听得清楚,易翼湿着双手走出来,在裤腿上随便擦了擦,目光很自然地落到原远身上。
那个人像猫一样乖巧地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碎长的额发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轻颤,恬静美好的容颜让人生出不真实的感觉,仿若水中幻开幻谢的花,即使近在咫尺,却终是触摸不得。
易翼绕到她后面,背对着她轻轻靠在沙发边,视线改落在窗外,马路两旁栽种着高大的广玉兰树,明明过了花期,茂叶间却仍隐隐透出零星洁白的瓣片,固执地紧抱枝头,不肯凋零。
“我以前住的屋子,外面种着玉兰树,和这里的很像。”易翼的眼中溢出一点暖意,神情像在回味,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微微翘起。
“嗯?院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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