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半空中伸了大半天,对方没有一丝要吃的意思,甚至可以说,对方似乎根本看不到他,郝英俊将手中的果子再向前伸一点,果肉上晶莹的果汁涂在小白泛白的唇上,郝英俊声音很低,略带着一点沙哑:“这是陛下赏赐的,是南海那里送来的,听说是圣果呢,一共送了十枚,陛下赏了五枚,你尝尝?”
小白半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郝英俊一眼,他既不动,也不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时间僵持的走着,许久之后,郝英俊轻叹一口气:“你再这么自我折磨,不等找到瞑幽,你就先没了。”
小白依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般。
“这样吧,”郝英俊向前蹲了蹲“你吃一个,我便告诉你一个有关瞑幽的消息。”
紧闭着的双眼突然动了,长睫毛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只是目光望着的是窗外的方向,多日不曾说话的小白声音喑哑:“说。”
郝英俊再次将手中的果子送近一些,小白眼睛眨了一下,再度把脸扭到一边。
郝英俊收回手:“今天流枫来找我了,要我去劝皇兄收回一些错误的命令,他走的时候,我悄悄跟着去了,看见你的瞑幽殿下了,他没事,呵呵,看样子他过得还不错,至少,比我好很多。”
郝英俊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带了一些笑意,再度把手中的果子向前伸去:“吃一点吧,这是约定,想要知道更多,就拿出点诚意来。”
小白苍白的唇动了,轻轻一口咬在前面的圣果上。
空间安静,他慢慢的咬着前面的果子,郝英俊慢慢的喂着他,不时的帮他擦一下唇,好似忘记了他们是囚禁者于被囚禁者的关系。
一个果子吃完,郝英俊唇角露出些许笑意,从盘中拿起另一个果子,再剥
开皮:“瞑幽曾经给妖界的苏逍娘输了多半的仙气,我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恢复过来,除了腾空之外,所有用到仙术的事情,他都不能做。”
小白啃咬前面的果子,这次速度快了很多。
两个果子吃完,郝英俊再剥一个,他声音依旧低沉:“我只知道这么多,但你不能只吃这么点,这一个,当为我吃的,行吗?”
小白闭上眼睛,把脸扭到一边。
握着果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郝英俊微若不闻的叹了口气:“小白,什么时候,我们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小白的眼依旧闭着,好像累极了一般。
将手中的果子放回托盘中,郝英俊扶起小白偏在一边的脸:“告诉我,怎样才能原谅我?”
“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郝英俊苦笑“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吗?”
小白突然睁开眼睛,死命的看着郝英俊:“放了我。”
“我放了你,你就原谅我吗?”郝英俊问。
小白看了他一眼,再度闭上眼睛。
郝英俊唇角再度划过一丝苦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怎么就成了罪人?”
小白继续沉默,整个屋子,就只有郝英俊一个人的声音。
“你明明懂的,闻多情取了王母的魂魄丹给瞑幽续命,我皇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身为仙界的王爷,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没有选择的份。”
“你整日来王爷府闹,倘若被我皇兄的人知道,谁也保不了你,我只能先把你关在这里。”
“我有我的无奈,胡闹也是要分情况的。”
“从一开始,”小白猛的睁开双眼“从一开始,你就玉帝安插到闻先生身边的人,对吧?”
“我不想骗你,”郝英俊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你也都猜到了。”
“为什么?”小白凝眉“殿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你的殿下,在几万年前,就该死了,不,或者说,他出生没多久就该死了。”郝英俊再剥一个紫皮圣果“想知道,那就再吃一个。”
转眼,郝英俊手中的果子不见,他满意的笑了笑,温柔细心的擦去小白嘴角的果汁,才缓缓开口:“瞑幽出生的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情,我那时年纪小,只是听照顾我的嬷嬷们偷偷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当时的王母,也就是流枫的亲生母亲,她同瞑幽的母亲本是结拜姐妹,但不知为了何事开始打斗,我只记得皇兄后花园上空都被渲染成了白色,那场打斗的结果,是她们双双消逝,而且是万劫不复那种。说来可笑,她们曾立誓若非恨意使然,否则绝对不会刀剑相向,不然便日日承受万箭穿心之痛,奈何泪水洗涤之苦,这一场打斗破了
誓,她们遭到誓言的反噬。瞑幽当时还没出生,她的母亲在最后一刻剥腹取出瞑幽,希望留一个生命下来。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瞑幽的身上,已经打上了那个誓言的烙印。”
“所以,”小白垂下头“殿下从出生开始,便要日日受万箭穿心之痛?奈何水是由凡人眼泪汇集而成,划过皮肤时堪比刀割···”
“是的,他必死无疑。”
“后来呢?”小白问。
郝英俊剥开托盘中最后一枚圣果,喂到小白唇边,小白配合的张嘴,咬一口,咀嚼,下咽。
“瞑幽的母亲和流枫的母亲有一个好友,他,将瞑幽的命运嫁接到自己身上,就这样替下了瞑幽。”郝英俊在小白身边坐下,背靠在身后的墙上“他们的命运连在了一起,有人说他们两个一生同生,一亡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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