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义一正在吃第四片吐司。
“的确是怠慢了,真抱歉!”井上佐智看起来似乎很愉快,他轻啜了一口红茶,又继续说:“可是对于刚抵达的义一来说,这是很妥当的安排呀!如果你在睡前吃一点小点心的话,你起床的时候就不会这么饿了,对吧!”
哎呀呀!这句话好象别有含义呢!
“少来,我可是正在成长中的青少年,食量大是正常的!”
一般人在吃饱后,心情和神经都会比较放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讲话还是得小心点,免得给嗯抓到小辫子。
“我是考虑到义一‘可能’会晚起,所以才特地延后早餐时间的!”
“井上佐智,你不要随便乱猜!”
围坐在餐桌旁边的客人,本来就对莫名出现的义一感到突兀,加上又听到义一直呼他们极度尊敬的井上佐智的名讳,纷纷讶异得皱起眉头,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此时,除了义一以上,所有的人都机械似地把食物送进嘴中,我不禁怀疑,他们这样真能尝出食物的味道吗?
“千绘,再给我一片吐司。”
“是,马上好!”
这个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女佣,对于义一的夸张食量并不特别惊讶,好象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听义一说,她的主要工作是为客人上菜,以及寝室的清洁与管理,还有处理我们私人性质的要求。如此说来,昨天傍晚送柳橙汁来的人是她了?真丢脸,我的睡相竟被她给看光了!
“托生,你怎么脸红了?”
“嗯?啊!没事,没什么。”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急忙地喝下一大口冰红茶,并试图改变话题。
“啊!对了,怎么都没看到大木的人影?”
“他大概今天晚上才会到,我现在啊!正准备要跟他好好的道歉呢!”
井上佐智用恶作剧的表情对我笑着,他的笑容真是可爱!
“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呢?”义一不解地问佐智。
“哎呀!就是上次我们把阿玛迪抢回来的事嘛!”
“哦!我想起来了,好象有这么一回事。”
“你忘啦?”井上佐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的记性一向很差。”义一不在乎地耸耸肩。
“怎么可能?哈哈,真不像会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了,吃饭后,不要直接回房间,出去走走如何?”
“都可以啦!”
我偷偷地瞄了大家一眼,发现他们虽然静默,气氛也十分冰冷,但每个人都在观察义一。虽然他们毫不掩饰地偷窥着,但义一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连眉毛也不曾挑动过,看来他早就对这样的眼光习以为常了。
“井上先生,是不是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刚到的新伙伴?”
不用想也知道,开口说话的是松浦久美子。我总觉得她看义一的眼光中,似乎藏有某种特别的含义,和我昨天观察到的那种充满敌意的眼光大大不同。义一是个绝顶的美男子,或许她对义一也有意思吧!
“我本来准备等大家用餐完毕后,再为大家介绍的。”井上佐智放下了准备拿起食物的手继续说:“不过也许先说会让大家胃口大增,所以还是现在介绍好了。他是崎义一,我的幼年玩伴,么年都会来听这个沙龙音乐会,跟叶山托生一样,都是念祠堂高中二年级。”
“啊!他才十七岁?”闻言,久美子瞪大眼睛。
“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年纪呢!那义一想演奏什么乐器呢?”
“真不好意思,我虽然是听井上佐智的小提琴长大的,但我本身却对于乐器一窍不通。”
听到义一说出这句话,我的心不禁猛然一跳。
他既然已听惯了井上佐智的演奏,那我的演奏对他来说岂不是烂毙了?然而义一一直对我很包容,这点又令我很高兴。
“我们吃完午餐后准备去伊豆半岛观光,义一,你要不要跟随我们一起去?”
久美子真是个大胆的女孩,我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即使是祠堂的学生,也没有人敢像她这样邀义一出去玩的,因为大家光是看到义一那张冷漠的脸孔,就可以想到他一定会说no,这几乎已成了一种共识。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
“哎呀,真可惜了!”久美子优雅地耸耸肩膀。
我记得她是f 大的,f 大是个女子大学,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好象很习惯跟男生相处呢?就在我转过头看她的那瞬间,义一的第五片吐司已经送到他面前了。
此时,一直看着久美子和义一的寺田邦章开口了……
“松浦小姐,如果他真的跟我们一起去,我担心我们午餐时会没得吃喔!”
寺田邦章话还没说完,粟原康雄就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拜托!他又不是伊索匹亚的难民,这样说未免太夸张了吧!人家喜欢多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我感到十分不高兴,虽然义一不是个谦虚的人,但他至少不会因为讨厌某个人,而去任意侮辱对方。粟原康雄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
而义一仍然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吃着吐司,就连井上佐智也始终以平静的表情在用餐。既然如此,我一个人生闷气,岂不是很无聊吗?
吃完早餐后,我把手臂搭在窗台上,目送那五个人所坐的小客车消失在山路上。
“井上佐智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呢?”
此刻,义一正躺在床上埋头苦读英文杂志,他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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