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大孙子谋份工作,却一分钱都不愿掏,还要再度克扣夫妻俩送给方家的礼物,真是太不像话了!
父亲尚在,都这么无情,难怪前世会对孤儿寡母那么地冷酷!
陈奎生见母亲不关心陈逸帆的健康,仍然惦记着陈逸阳的工作,并且变本加厉地克扣给方家的礼物,心里不太高兴。
想到儿子说那么多都是因为心疼自己,而这个当母亲的,却一向只知道偏心、索取,他也硬起了心肠。
“妈,这事真不好办。人家副厂长的亲戚进厂,都得是高中毕业。我哪来那么大的脸面,能把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给弄进去?大哥去年过年时说要盖新房,我二话没说就给了5000块钱。小弟去年年中骨折,我也给了1000块钱。大姐家里困难,我每年贴补500块钱。小妹上卫校,所有费用全是我掏的。每年的礼物、压岁钱,我都买得最多、给的最多。我对亲人,真是掏心掏肺了。逸阳的工作和婚事,我真没能力解决。你们另想办法吧。”
冯桂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黑着脸走开了。
陈逸帆见冯桂珍摔下草帘子走出去,在陈奎生耳边低声问道:“爸,你是捡来的吧?”
“怎么这么说?”陈奎生不解道。
“瞧老太婆这心眼偏的,她肯定不是你亲妈!”陈逸帆嘀咕道。
“胡说!”
陈奎生板起脸,想到父母确实一向偏心,心情有些黯然。
“五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呢,偏心点,很正常。”
“幸亏我是独生子女,你跟我妈的心,全在我身上!”陈逸帆笑得得意。
陈奎生抬手刮了一下陈逸帆的小鼻子,刚毅的脸上浮现宠溺的笑意。
中午这顿饭,与往年一样吃得热闹欢腾。
桌上开的白酒,都是陈奎生从城里带过来的。
他先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红包,给每个孩子都发了压岁钱,接着,便和一桌子亲戚喝酒、聊天。
他平时忙于工作,也就过年时能跟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兴致挺高。
他被众人连番敬酒,喝得脸红脖子粗,很快就醉了,说话时舌头都打结了。
这时,陈逸阳端着酒杯起身敬酒,笑眯眯地说道:“二叔,盐化厂工作的事,多谢你了,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坐在邻桌的陈逸帆听出不对劲,忙打断道:“什么盐化厂工作的事?我爸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吗?盐化厂不收高中学历以下的人。人家副厂长的亲戚,都必须是高中学历。他哪有这么大脸,能把你弄进去?奶奶没跟你说清楚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冯桂珍厉声警告。
“我爸刚才已经明确跟你说了。大伯盖房,他二话不说掏了5000块钱;小叔骨折,他给了1000块钱;大姑家里困难,他每年贴补500块钱;小姑上卫校,费用全是他掏的。他对一大家子掏心掏肺,能帮的,就算自己勒紧裤腰带也会帮忙。逸阳哥的工作和婚事,他是真没能耐帮,打肿脸充胖子都撑不开那么大的脸。这话要说几遍?”陈逸帆义正严词,“为了补偿逸阳哥,我爸还把本来打算送给我外公、外婆的一对羊毛围巾送给逸阳哥了。一条给逸阳哥自己戴,一条留着给逸阳哥将来娶媳妇当聘礼。两条围巾都是从清河商场买的,加起来400块钱呢。是我爸将近一个月的工资钱。逸阳哥,这两条羊毛围巾,奶奶拿给你了吧?”
☆、第8章 离间
陈逸阳已经从奶奶那儿听说了二叔推辞的事,得知奶奶还会找机会再提,务必要逼迫二叔应承下这事,本打算趁着二叔喝醉了,当众落实此事,逼得对方没有退路。
没想到,竟然被陈逸帆这个耳长、嘴长的臭小子给破坏了,心中大怒。
现在听说了羊毛围巾的事,他想起奶奶刚才根本没跟自己提起这事,暗暗生疑,怒气减了不少。
“没啊,我没看见围巾。”
大伯母胡彩霞相信小孩子不会当众说谎,那两条羊毛围巾定是被婆婆私吞了,岂能不抓住机会把围巾给要过来。
“哟,这么贵的围巾,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妈,一会儿拿给我,我替逸阳收起来。这小子总是丢三落四的,收不住好东西。”
冯桂珍本来打算先把这两条羊毛围巾悄悄收起来,等陈逸阳以后定亲了再拿出来充作礼物给出去,没想到,竟被陈逸帆当众给说破了,还被精明的大媳妇给盯上了,心里有点恼火。
想到这两条围巾,明明是她强行从陈奎生那里要过来的,却偏偏被陈逸帆说成是小儿子主动送出去的,害她一点都捞不着感激,她越发地生气。
“这是给逸阳定亲用的,我先替他收着,到时候再给他。”
胡彩霞心中不满,又不好当众跟婆婆争抢,只好忍耐着说道:“您可得仔细收好了,别被虫蛀了。两条围巾400块钱呢。”
“知道。”冯桂珍有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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