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还可以应付,其它的酒就不行了。可是,我竟然喝了奇怪的东西,已经撑不住了。」
秋吉对自己的急躁感到不好意思,轻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想到老师这么冒失。」
「嗯。不过,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对吗……」
秋吉落寞地说道,顿时楞了一下。冰坂一定又要抓住他的语病好好奚落他一番了。
还是赶快回会场去的好。
然而——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想到冰坂竟然率直地道歉。
是醉了吧?冰坂的措词还带着柔和的味道。秋吉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是不是某种危险信号?
冰坂会如此失常,可能就代表他醉得很离谱啰?
秋吉有点不安,战战兢兢地坐到冰坂旁边。
原本担心冰坂会为他这种行为感到不悦,可是冰坂并没有说什么。被夜露濡湿的板凳感觉好沁凉,冰坂果然是醉了。
「啊!」
突然间,一道光掠过夜空。
是流星。
「看到了吗?刚刚你许了什么愿?」
「没有,好遗憾……」
四周一片沉默。
饭店位于山中,静得可怕。渡假地当然是以幽静为卖点,但是让已经习惯都市喧闹生活的人多少感觉不安。
好像做梦一样……。冰坂怎么会变了个人呢?
秋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茫然然地坐着。
冰坂和秋吉的相处模式一向是冰坂老是语带嘲讽,而秋吉则加以反驳。然而一旦失去了这种法则,他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对方了。
要是他一向如此就可爱多了。或者……冰坂只是虚张声势?不,不可能的。
默默地坐了五分钟左右,秋吉对一直无语的冰坂感到不安,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冰坂正闭着眼睛睡觉。
明亮而冰冷的月光照着他的脸,看起来就像玻璃一样透明。
说起来这还是秋吉第一次看到冰坂的睡相。不管研习替内容再怎度无聊,冰坂也从来没有打瞌睡过。而现在这个一向不失礼仪的人竟然睡着了,大概真的喝多了。
秋吉不由得心生怜悯,不忍叫醒他。苍白的冰坂就像换了个人似地,那么地无依而美丽。
他怎么会如此不设防地暴露自己呢?平常那么坚固的防线到哪里去了?
看到冰坂这个样子,秋吉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暂时让冰坂在这里睡一会儿,又怕会感冒。他不禁产生一种不能对毫无防备的冰坂弃之不顾的心情。
「——冰坂。」
他明了一声,冰坂的睫毛颤了一下,用毫无防备的眼神看着秋吉。
gt;「在这里睡觉会感冒。」
「……是。」
冰坂前所末有地率直地点点头。
冰坂竟然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可爱的一面,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太单纯了?
如果被他现在的样子骗了,或许哪天会被倒扒一记。秋吉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又不能不管他。
头好痛……一阵阵抽痛。
喝那么一点酒就宿醉,实在没用,可是真的没有酒量。光是啤酒还好,日本酒跟威士忌却每喝必醉,所以他尽可能避免去碰。
按照计划,早餐后就自行解散了。但秋吉却很明显地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没有吃早餐、铁青着脸坐在大厅的冰坂。
这很让冰坂生气,可是现在又没办法做什么。
他得先搭一个小时的巴士到车站,然后再换搭新干线回东京去。
光想到那漫长的车程,冰坂就心底发冷。
已经有三年没有这样醉宿了。他预计到傍晚情况会好一点,但是不好行动,根本就不想出去。
再加上昨晚的记忆完全中断了。他只记得自己离开会场到外面纳凉,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他记得曾跟某人说过话,可是完全记不得是谁。
「——冰坂,你还好吧?」
「我没事。」
冰坂的声音细得令人难以相信。因此,他连拂开秋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都做不到。
「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回去吧!」
冰坂实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不由得凝视着秋吉。
「我说我送你回去,你的身体不舒服也是我的责任。」
冰坂沉默不语。他感谢秋吉的好意,可是在这种状况下坐车,情形可能更糟。
「不用了。」
可是,秋吉却固执得异于平常。
「到中午感觉应该会比较好一点了吧?退房时间是十一点,就说我们有事要谈,还要用房间,晚一点再退房无所谓。你总不会想赶着回去吧?」
只要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搭车了吧?一想到自己搭车回去,还得转好几趟车就感到厌烦。
身体也觉得发冷,可能是贫血,不过也可能是宿醉使得状况更加恶化吧?
「——那就麻烦你了。」
冰坂勉强地答应了,秋吉很高兴地笑了。
他的笑容太让人意外,而且看起来好亮眼,冰坂不禁低下头去。
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看到老师如此体贴,他觉得好难为情。
冰坂对其他研习营学生的恶作剧并不怎么生气。主谋者已经来道歉了,可是他不但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生气。
自己在这方面可能欠缺了什么。
冰坂不曾具体地想过,他的心却像少了根螺丝一样,总是冰冷的。
有时候他总是不得不去面对这种自觉。
「冰坂,你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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