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严茗悦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飞出去都很不放心那丫头一个人在家,偏偏这段时间家里又逼的紧,谭松浩也总来烦她,她整个人都快神经衰弱了。
“是不是飞国际压力大?”乔羽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没发现开玩笑的痕迹,不由得认真起来,“这样吧,你跟小余把上次疗养假用了,我带你们还有琳姐一块去美国玩几天,放松放松?”
思量了会儿,严茗悦的眼神清明起来,迟疑地点点头,“可以考虑,但是最近安安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妈又天天催相亲,我怕…”
“嗨,相亲而已!”乔羽涵一挥手打断她的话,“你是怕媳妇骂吧?没事儿,上次我试探了下小余,说你要结婚啊什么的,她的反应就是紧张你,你还不偷着乐?家里那边敷衍下就好了呗。”
“你跟安安说我要结婚?”
“对啊…”
空气突然凝结成一团水雾,四下温度骤降,严茗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在她面前乱说话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乔羽涵一愣,被她吓着了,支支吾吾地说,“我说你家里催你今年相亲结婚,就是想试探下她的反应,然后…能看出来她很在乎你啊…”
“你…!”
暴怒的火气硬是让严茗悦给压了下去,这里是公司,搞起私人情绪被看到不太好,她松开紧握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最近发生的事情,无一不反常。
这些天来,余安染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每次从哭泣中醒来,嘴里都念叨着她的名字,然后蜷缩在她怀里,求她不要离开。这变化来的太突然,严茗悦一下子无所适从,只是终于明白了她的傻丫头内心里有多依赖她,忍不住心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个垂死之人,当做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被一个完全封闭起来的人,当做了全世界。
急匆匆赶回去,当严茗悦打开家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她摸到墙边的开关打开了灯,一片狼藉映入眼帘…
“安安!”
玻璃渣和碎纸片洒了一地,送给余安染的那几只兔子娃娃,被恶意拆毁了缝线四肢,凌乱地遗弃,穿机长制服的小熊少了一颗眼,露着破败的棉絮孤零零地躺在一边。空气中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余安染穿着睡衣躺在地上,浑身沾满斑驳的血迹,她闭着眼,睡得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兔几死了没?→_→
第68章 黎明前
云端68
这是一个悠长深远的梦。
那年六月,穿上崭新空乘制服的余安染,首次登上飞机为旅客服务,开始她的第一天工作,她本甜美乖巧,她本单纯可爱,而有些出现的人或发生的事,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实习首飞她遇见了严机长,她一生的命运都在那天被改变…
她喜欢严机长什么呢?
温柔优雅,美丽大方,举手投足间既威严又妩媚,到处施展着人格魅力,偶尔霸道一下,腹黑一下,把她忽悠得五迷三道的。
在这二十三年的生命中,她的内心世界有个魔咒,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启动神经质的自我保护系统。她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要远离,要做个不会喜欢任何人,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机器。
可是她无法长久地与人类本能对抗,又或许命中注定要历这一劫,她越是催眠自己,就越在不知不觉中陷得更深,直到她发觉自己再也爬不出来,整个世界里只有严茗悦的身影。她想要呼喊,想要求救,所有的努力在感情面前都崩塌的一塌糊涂,归根究底,是她轻贱。
她很轻易地爱上了一个人,变得再也无法保护自己,最真实最柔软的那一面危险地敞开着,哪怕有一天它会被伤得血肉模糊,也无法再关闭。
从不信任到信任,从怨恨到在乎,从不屑到恐惧,一切都是余安染自己亲手挖的坑,然后再亲手把自己埋葬进去。
她是个好哄也好骗的女孩。
只需要别人一丁点好,一丁点善意,就能满足,可她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明知深陷是危险却要义无反顾向前,飞蛾扑火一场,燃烧成灰烬,再无遗憾。
这辈子时刻保护着自己,到最后,她想放纵一次,任由自己坠落进无望的深渊。
睡梦中的她,又看见两人穿着婚纱站在一起,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男人的出现,没有人抢走她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们,这就够了…
洁白的病房里浸透了淡淡的消毒水味,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肤色惨白如纸,正安静地睡着,氧气罩盖住了大半张脸,里面还留存着她微弱的呼吸,只有心电图机上不规则的轨迹,能证明她的生命还未凋零。
做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余安染宁愿自己不要醒来,她以为自己是死了的,不然怎么会感觉到那么真实的幸福呢…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双眼,一点点适应着外界的光线,她应该是升上了天堂,不然,地狱哪里会如此明亮。
可是这场景好熟悉,灯光,吊瓶,小房间,还有…床边趴着个同样熟悉的身影,是梦里对她许下无数次诺言的人。
余安染呆滞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突然清醒过来,费力地动了动身体,却只感觉像被封印住似的,很是艰难。而这个细微的动静惊醒了趴在床边的严茗悦,她猛然抬头,望见床上那人睁开的眼,心跳忽地漏了一拍,面露喜色,“安安…”
她欺身凑近,嗓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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