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从旁边拿过一顶帽子戴上,再挑了一双手套,程彦冰走到两个女孩子面前:quot;谢谢你们,这一套很好。quot;他难得会夸奖别人,这也不是在说假话,因为他确实对身上这一套很满意。
quot;实在......太......帅了......quot;憋了半天想不出来什么词,孟思琦只挤出来一句极为普通的赞美。至于旁边的白晓然......她看呆了。
quot;有点晚了,你们早点回去。quot;程彦冰戴上手套,刚刚商场报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两个女孩子晚上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quot;等一下,请你收下这个!quot;白晓然终于回神,赶快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摸出来一个用布绳子穿起来的小白熊挂饰。本来想直接踮起脚就给程彦冰挂上,但是对方个子比她高太多还戴了帽子,不方便。程彦冰笑笑,摘下帽子弯腰,白晓然踮起脚尖把小白熊挂饰给他挂上,休闲款式的大衣、棕色的围巾再配上一条无比可爱的小白熊挂饰......这个搭配有些怪异,不过程彦冰显然乐在其中,又把帽子戴上:quot;谢谢。quot;
把两个女孩子送上商场前的公交车,程彦冰一直在车站看着公交车远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车站人不少,但是孤独的感觉不是身边的人多就能消除的。他转身从人群里出来,继续一个人在街上散步。除了脖子上那个厚重的装了追踪器的项链,他什么电子产品也没戴,而且他暂时不想联系什么人,只想一个人散步而已。
两边店铺依然热闹,但是这只对每个愿意进去的人有诱惑力。落雪的夜晚寒风瑟瑟,走到安静的街心公园,程彦冰看到积了一层薄雪的儿童秋千,过去拂开雪坐下。
手套的保暖效果还不错,被针扎破的指尖没有再被寒风冻得木木的疼。把头靠在连接秋千木板的绳子上,程彦冰的目光被街灯下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吸引了。满目的落雪,满目的白,满心的寒冷,满心的哀。
从冷冻中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晚了,最恋慕的焕宇一直被封乾照顾着,对于他这个只知道贪恋着焕宇的关照,在焕宇陷入昏迷之前什么也没有为焕宇付出的人,失去焕宇才是正常会发生的事情吧......
那个在宴会上拿着糖果过来,蹲在一个人躲在柱子后面的他面前温和微笑的大哥,那个在他浑身是伤摸进家,抱着他轻声安慰,然后以利落的决断命令下属通过各种渠道为他扰乱本家追踪线索的大哥,那个会轻轻拍着他的头说quot;彦冰真是任性quot;的大哥......最终还是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爱情。
二十一年过去,他为了救焕宇而拼了命做出来的虚拟网游已经被建设得很好,他为那个虚拟又自由的世界而迷醉,所以全心投入。的确,他在那个世界里自由而快乐,被温暖着,被接受着,甚至被理解,被保护。这都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虽然世界虚拟,但是感情充实。
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会对他撒娇亲昵的养女,被他的光芒吸引过来的辉煌焱和默默守护他的征用品冥河......他感受到了一直渴求的东西。
但是,这是命运给他的玩笑吗?因为第一次读到了对方眼里的孤独,所以征用--这是他的世界,放肆又何妨?
他错了,他玩不过命运。
二十几年前极端厌恶本家给他下药的做法,一怒之下他丢下了没有什么强悍背景只有智商超高的科学家妻子杜海韵。哪里知道,杜海韵竟然因为他那一晚失去理智的行为有了孩子,甚至因为生下孩子之后无人照料而死去。而这个时侯,他在外面逍遥自在,尽情享受着自由。
他知道那个捕捉他关于爱情的心跳的冥河是程家的人,他知道他是程家现任的家主,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二十多年前他的离开为现在的绝望伏笔,他以为交易的最后他的离开就是解脱,但是他又错了。
为女儿缝制的长大后才能穿的婚纱,竟然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是他的儿媳,是将来会挽着他爱的那个人对他说quot;爸爸您好quot;的女人。那一刻他的心几乎忘记了跳动,难道要说程辉是在背叛?不,没有,程辉只是在履行一个准新郎的责任而已。他身边的女人才是将来会跟他在一起的人。
血缘这一道墙,他们永远也越不过,就是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也无法强迫程辉也不在乎这些。
白色的雾气透过围巾,很快消散在寒风中,雪渐渐小了,风却似乎更加凛冽,是因为夜更深了吗......
头越来越沉重,抓着绳索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穿得一点也不少......明明还加了一件衣服的......怎么会......这么......困......
一双手在程彦冰即将从秋千上掉下来的时候将他接住,继而拥进怀里。程彦冰呼吸灼热,额头发烫,眼神连焦距也对不准,只是一片迷茫地看着拥住自己的人。
quot;我来接你走了......quot;轻柔地解开围巾,封焱低声说。
不行......跟他走......他的行踪......危险......程彦冰的头昏昏沉沉,努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quot;我知道。quot;封焱把围巾卷起来,取下小白熊挂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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