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看过去,阳台晒了好多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那儿晒,李熏然大致扫了一眼,说:“他今天大扫除了?”
阿诚点点头,之前叔叔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李熏然了然,难怪这么晚了才有时间去买灯泡的。
明楼晃荡到阳台处,背着手看了看,一看笑了,指着一块有些褪色的黄色小抱枕说:“阿诚,看这个,你叔叔还给你留着呢。”
“啊!我的小抱枕!”阿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旧旧的小抱枕,颜色都有些发白了,看上去倒是更加软噗噗的,凌远刚拿出来晒了太阳,看着就让人想埋脸进去。
阿诚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的其他东西,将小抱枕挑出来抱进怀里,脸埋在小抱枕里,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还是那么柔软啊,太舒服了。”
他抬起头,侧过脸看着明楼,眉头一簇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明楼,道:“哥哥,我们把它带回家吧~”
明楼眉头微微蹙起,看了看旧旧的小抱枕,似乎在犹豫。他市中心的大平层是标准的硬汉+性冷淡风格,配上这么个软噗噗的小东西……
阿诚连忙抓着小抱枕蹦跶回明楼身边,飞快的偷瞄了眼小李警官,确认他没在看他们,便举起小抱枕挡着自己和明楼的脸,接着飞快的噘着嘴在明楼嘴上啄了下,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发出了“啾~”的一声。
明楼抿抿唇,嘴唇被阿诚噘着嘴亲的湿漉漉的,看着他乖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直痒痒。但明大教授面上毫无波澜,只是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接受了阿诚感谢的熊抱。
一旁洞察了一切的刑警大队副队长小李警官表示:呵呵,到底是年轻人会玩,他和老凌也就一个制服y作为保留项目了。
真是丝毫不肯吃下这碗狗粮呢!
阿诚今天回来其实是来找他以前设计的一个仿古卷轴的图纸,结果自己在房间里翻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干脆就和李熏然一起蹲在阳台翻看他们这么多年凌远收在储藏室里的小东西,等凌远回来帮他找。
“哇,熏然哥你看这个!这个是我小学六年级刚上学时候用的第一支钢笔!我当时才用了三天吧,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没盖笔盖,笔从课桌上滚下去了,摔断了笔头。我放学的时候是跟明台去的明家,叔叔那天加班,后来去接我的时候,我一回家就哭的昏天暗地啊,又伤心又委屈,眼泪憋了一天了。第二天,叔叔又给我买了支新的,这支旧的我就再也没见过了……”
阿诚摸着钢笔絮絮叨叨的和李熏然说着,明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其实耳朵也早飞过来听着阿诚说的了。
凌远是阿诚的神,是救他命的人,是渡他出无边苦海的菩萨,没有凌远决心的收留,就没有阿诚以后的故事。就算阿诚是他明家户口本上的人,是他名义上同姓的弟弟,但小时候的阿诚对明镜、对明台、甚至对他明楼的定位,也不过是类似于关系很近的表兄弟一般的感情,是家人,只是不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人。
只有凌远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的父亲。
这样很好,明楼对此十分满意。凌远是阿诚的父亲,那么他就只要担任爱人这一个角色就好。
明楼曾经设想过,如果一开始,捡到阿诚的就是他或者大姐,那么他还会不会和阿诚在一起。
他想,会的。不管怎样,他对阿诚的感情都不会轻易被外界的客观因素所影响。只是那样的话他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确定,阿诚对他的感情究竟是感激还是爱情。
李熏然看着阿诚手握着钢笔,嘴角带笑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柔软。
阿诚说起凌远时,眼中永远都是崇敬、亲昵、百分百的信任与依赖。
也许和幼年经历有关,阿诚是个极其内敛但要强的孩子。他从不会轻易的求助他人,只有在面对凌远的时候,他会犯蠢、犯懒、耍无赖,尽管这些也许在日后他会对明楼做的更多,但小的时候,这些“弱点”都只属于凌远一个人。
凌远曾经告诉他,当年他最终决定收养阿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忘记阿诚看他的眼神。不是那种眼神中透露出凄苦与乞求的样子,而是当阿诚面对所有其他人眼中都是防备时,唯独面对凌远是在求助。
阿诚从没有开口对凌远说过“留下我吧,收养我吧”。事实上,就连凌远决定送他去孤儿院的时候,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平淡的答应了。他不吵不闹,只是你早已听到了他心底只对你一个人说的话:“救救我吧,叔叔。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
收养一个饱受虐待、有阴暗回忆的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李熏然在警局工作,像阿诚这样的孩子他见过不少,挣扎着是否该收留他们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退缩了。
尽管当初第一次知道凌远和阿诚的事情时,他还是个15岁的少年,狼崽子似的,天不怕地不怕。他爸唬得住他,却收不了他,外人就更不行了。
但他15岁那年第一次遇见凌远的时候,他就知道:栽了,遇上天敌了。
凌远身上有一股让他迷恋的特质,那是责任感,十分的诱人。拥有这份责任与牵挂的凌远就像毒品一般,让他辗转反侧,念念不忘。他和凌远再相遇到在一起不过几天的时间,看似飞速。但事实呢?他这份感情的战线可拉的太长了,十几年的心心念念,终成正果。
想到这里,李熏然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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