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剑横在自己的颈边,凄惨的笑了笑。看着自己脚上的纹路,不由的叹口气。
那花蛇,到底看重的还是我,只是不知道,那蛇在盘踞萧韶安身上的时候,有没有伤到他……
“你是白痴么!!!”萧韶安死死的盯着我,然后极力挣扎的想让那个一直抓着他头发的人走开。可是,那人非但没走开,还在萧韶安的脸上擦了药水,浓呛的药味儿散开,我皱着眉头想要呕吐。不大一会儿,附在萧韶安脸上的东西就掉了下来,而那些用剑指着他的官兵也被那人的容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给他擦药水的男人看见萧韶安的容貌也微微一惊,然后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于是原本一张逼迫的脸,慢慢变成了一张愤怒、不甘和倔强的神态。
“你们想活命就放开本王!”萧韶安清冷的声音传来。
“……”周围的官兵抽气,手上的剑也失力了三分。
而我,尽量无视萧韶安的怒气,转过对着新来的那人嘻嘻的期艾一笑,“……做大事的人最好不要有弱点,二哥,你的弱点是什么?我还是权力?”我慢慢后退,不用回头也知道我背后的无情崖。
“九儿,你想做什么?”二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平静而又高傲。
“……”我惨笑的把剑又用力三分,再次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脚边的石子“噼里啪啦”的发出空洞的响声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到了崖边,“让我儿子过到我身边来,……”
二哥不动,依然居高看着我。
“我并不想死,你知道,我只想……确认我儿子的安全!”盯着那人的脸,单手指向萧韶安,“让他来我的身边!!!”
“……”二哥看着一处茫然中的官兵,点点头。
于是那孩子除了肩甲和腹部有几处伤痕外,其余的都还算完好。只是那脸被药水烧红的样子,让我不禁有些心疼。我抚摸的那人的脸,手中的剑微微有些松动,但是松动后的瞬间我又无比执着的把剑横在脖颈上,……而那几个想偷袭要把我手里的剑夺下的那几个官兵,看我如此的执念也有些茫然。
“二哥,你要我还是要权?”我又微微一动。
“没有其他选择么?”
“有!”我扯着嘴角微微一笑,“但,不是给你的!”远远的望着又一波人马,把剑横在颈间的手才略微有些放松。不去看二哥那惨白的脸,我只是委实的告诫自己的无奈,我看着因为受伤而昏过去的萧韶安,脸上才隐约的露出欣慰。
——呵,我的孩子还活着!
当真正的韩风把萧韶安带上马的时候,我才感到小腿上的疼痛。明明自己刚刚还站得笔直,却在萧韶安离去的一瞬间又变得那么弱不禁风,扔了剑,垂头的跪在地上,而身体也因为剧痛而阵阵的痉挛。扶着地慢慢后退,于是在无情崖的边缘席地而坐。
没去管自己如何的狼狈,没去想无情崖的传说,更没有心思知道自己的未来,……我只是小小的心愿,只是想让娜蒂亚知道,我已经做到父亲的职责,以后在地下陪她的日子,也会问心无愧,……
“你知道么,哥,……”我盯着二哥那紧锁的眉头,知道他正因为放了萧韶安而失去最后的机会而懊恼非常,所以我尽量像平时与他聊天、安静的说着话,“无情崖的传说并不像其他人传言的一样,什么恋人表白,被无情之人推下悬崖,……那都是假的,……知道么,我听到的传说是女子带走了男人拥有的一切,然后在男人的眼皮底下跳下悬崖,最后让男人悔恨终身的故事,……”
“……”
“呐,我也带走一个新的传说,……”握着手里的墨玉,把它重新挂在身上,平静而又冷漠的对上那人略微动容的脸,我垂头巧笑,“我带走你得到一切的机会和属于我的一切,……于是整个华笙殿都为我陪了葬,还有你那刚出生的儿子,还有从出生开始一直盘旋在我头顶的不祥,……所以你和萧韶安一样,带不走我属于你们的任何东西,记忆也好,爱也好,……恨我吧!!!”
我向后倾去,看着二哥一脸惊恐的跳下马想要拉我,我的手与那人的手相触瞬间,我才隐约的落了泪。
“你并不是爱我的那人,……”我喃喃低语,闭上眼睛。
明明可以拉住我,明明……却还松了手,……
*
萧黎即位四十二年后,自动退位禅让给自己的孙子萧韶安,云游四海;同年呼纥国的皇帝驾崩,其三子万俟逸岚即位。萧国的二皇子一夕之间便放弃了争夺的皇位,于是接管符郁的帅印走马上任;而呼纥国在没有玉玺的同时,万俟逸岚则耗资千万把一块上好的玉石雕琢成玉玺的模样,虽然不似曾经的传国玉玺那么珍贵,但是对于新皇逸岚,也算莫大的安慰。
在那次围剿中涉及的所有当事人都似乎像是有心有灵犀一样,都绝口不提当时发生的事情,唯独曾经萧君扬的侍女含玉,留着自己主子的画像挂在房内,每天祈福,每天的希望,……
在皇宫中那片焚烧后的残败景象中,失去大部分记忆的萧韶安询问刚刚调到身边侍候的含玉这处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含玉沉默了半响,才淡淡的回答,“曾经娜蒂亚王妃住过的地方——华笙殿,……”听完,于是那即位不久的新皇,在华笙殿的地下挖掘不下百万黄金之后,在圣旨上大笔一挥,建造了和曾经一模一样的宫殿。虽然工匠还是那个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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