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怜惜地吻他脸颊,低声道:“再一会儿。”仍旧毫不留情地撞击他的身体。杜清明终於熬到他满足,也顾不得腰腿酸痛,头一歪便昏睡过去,手指抽搐般微微动了动。
凤玄拿起他的手,在他手指上亲了亲,深深叹息了一声。
次日清早,凤玄与卢青离开凤凰楼,杜清明此时还睡得死死的,前堂堂主林雁率众送楼主出行。这一战约在三日之後的碧山,距凤凰楼不算太远,可也不近。凤玄听说碧山风景不坏,决战时辰虽约在正午,他一早便到了,戴了一顶帏帽四处游玩。
日头渐渐升到中天,凤玄看看时辰将近,带著卢青往山顶去。此时钱春还没到,两人便在一处茶摊上歇息。那茶摊坐满了等著瞧热闹的江湖豪客,相互招呼客套,一时熙熙攘攘,遮住面目的也有不少人,凤玄倒也不显眼。
只见一个瘦瘦小小之人嗑完了瓜子,端起茶碗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碗下去,拿袖子抹了抹嘴巴,大声说道:“各位,今日凤凰楼主与魔教神医决战在这碧山之巅,咱们之间见过这二位的可不太多,不过没听过这二位名头的,只怕更少。这二位平时的行迹所为哪,大夥儿也都如雷贯耳,不过在下知道的,只怕要比各位知道的多那麽一丁点儿。”
众人此时不再各自闲聊,向那人哄笑道:“刘侃儿又要满口乱编什麽?快快说来。”
那小个子道:“这怎麽是乱编,在下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大夥儿莫急,待我从头说起,这凤凰楼起於百十年前,当初曾有一件镇楼之宝,唤作惊鱼宝剑,削金断玉,锋利无比。後来因故遗失。这宝物一丢,凤凰楼上上下下都是颓丧无比,如同霜打的茄子、丧家的狗,这楼主凤玄那年不过十几岁,他说道,宝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丢了一把剑,凤凰楼难道就不是凤凰楼了不成?凤楼主天资聪颖,虽是幼童,悟性却比大人高多了,从那惊鱼剑法中化出一套武功,左手使刀,右手使剑,二十年来从未战败,今日凤凰楼才得以名声赫赫、威震江湖哇。”
当下一人笑道:“说些新鲜的,侃神自称无所不知,听闻凤凰楼主十年前名动江湖的不是武功,而是fēng_liú,不如你给大夥儿讲一讲。”
那刘侃肃然道:“这如何使得!凤凰楼主当年的fēng_liú韵事我虽一清二楚,但他早已改邪归正,忠贞不二,同一名女侠好得蜜里调油,不日即将迎娶,这些话再次传出去,那女侠发起脾气来不肯做楼主夫人,我的脑袋不免长得不那麽稳当了。”
凤玄听那人满口胡说八道,心道果然应该带清明来,微微一笑,倒也听得有滋有味,随即又听他说起魔教神医如何如何。正当那人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之时,一名黑衣壮年男子慢吞吞走上山来,又高又瘦,相貌平凡得很,一双眼如同冷电,看向刘侃,那刘侃被他摄得登时噤声。那人环顾四周,眼睛随即直直盯住坐在茶摊上的凤玄。
凤玄立起身来,越众而出,拱手道:“钱神医,幸会。”众人想不到凤凰楼主竟然便坐在这里,一片哗然,那刘侃居然也没脸红。
那人正是钱春,他上下打量凤玄一番,似乎显得十分开心,道:“凤楼主,你肯前来,我感激不尽,为表谢意,我决不使毒物。”
凤玄一抬手,摘了头上帏帽,微笑道:“那可多谢了。”
众人久闻凤玄之名,却有不少人是初次见到他的面貌,想不到犹如好女,似是繁花盛放,沈醉春风,更是议论纷纷。此时钱春拉开架势,两人已交上了手,数招一过,凤玄便知钱春武功不弱,却不是顶尖,百招之内必然落败,心中暗自沈吟,不知他为何向自己挑战。
凤玄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衣衫,外裳下摆处绣了一只金丝凤凰,随他身形轻忽飘动,十分好看。三十招一过,钱春头顶白气渐渐升腾,每一出招,凤玄总能嗅到他掌风中带著若有若无的甜香,他心下戒备,正要速战速决之时,猛觉一股异香蒙头盖脸袭来,脑中忽然一阵模糊,眼见钱春一掌击来,竟然不知该如何招架,直到这一掌打在身上,才不由自主地一腿踢出,正中钱春小腹,两人一齐摔落在地。
碧山一战,凤凰楼主与魔教神医双双重伤,各自被手下带走,不分胜负,庄家通吃。江湖之上,一时间哀鸿遍野,众江湖豪客心疼银子,抱怨议论之余,纷纷猜测这两位拿了赌庄的好处,有意打了个平手。
凤玄也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只觉脑中迷迷糊糊,什麽也记不起,什麽也记不住,迷茫地慢慢睁开眼睛,低低呻吟一声。随即便听一人惊喜道:“楼主,你总算是醒啦!”
凤玄看了他半晌,道:“你……是谁?”
卢青一惊,道:“楼主!属下是卢青啊!”他心中惊疑不定,思量道:“难道楼主被下毒了?我瞧见楼主与那魔教妖人打著打著,忽然似是犯了迷糊,定是中了迷乱心智的毒药!”他正暗自咬牙切齿,凤玄忽道:“哦,是後堂堂主卢青。”
卢青顿时长舒一口气,道:“楼主,您别吓我。”
凤玄仍觉得头痛欲裂,脑中将楼中之事过了一遍,自觉没什麽大碍,略微放心,道:“倒茶。这几日林堂主一人留守,有没有什麽事情?”
卢青忙忙倒了一杯茶给他,道:“没事。少主也遵照楼主嘱咐,没同那莫少侠见面。”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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