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并不顺利,不知是闫磊有所察觉还是机缘凑巧等他们到二建公司时被告知两个小时前闫磊有急事请假回老家了,他昨晚托同事订的飞机票现在可能已经起飞了。
陈修城眼睛瞪得血红,“马上联系机场查闫磊的登机记录,还有打电话给耿玉清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姚窕去奉命打电话了,见队长脸色黑的吓人梁子伟走到陈修城面前,“队长其实这种事经常会遇到,您先别着急,闫磊的机票是托同事买的那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真的有事回老家,这倒好办些;二是他有所察觉订机票只是障眼法,那就比较麻烦了,我们不止要调查机场方面,铁路运站都得布控。”
“我知道了,”陈修城神吸口气露出笑容,他拍拍梁子伟的肩膀,“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
梁子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去联系彭海市火车站了。
半个小时后消息不断反馈回来,耿玉清完全不知道闫磊离开的消息,她也第一时间赶到了二建公司,看着周围全副武装的警察她只有满目的震惊、疑惑和惶恐;如梁子伟所料机场果然没有闫磊的登机记录,也就是说铁路和公路会是闫磊的逃跑途径了。
刘副厅长立即签发了通缉令,命令各个客运站,路口,高速进出口严密设卡,另外向各家媒体通报嫌犯特征鼓励市民积极举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闫磊控制在彭海,一时间全城警力倾力而动警鸣之声响彻全城。
......
“谢谢师傅不用找了,”年轻人将钱递给司机便转身下了车。
司机想了一下探出头去叫住他,“哎小伙子,你要是需要的时间不长我就等等你吧,你看这儿偏僻的也没个过路车一会儿你怎么回去啊。”
年轻人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用了师傅,我可能会多呆一会儿别耽误您拉活儿,再见。”
司机师傅见他坚持便无奈的离开了,拐过小路后他打开收音机打发时间。
不错,那个年轻人就是警方认为已经外逃的闫磊,而此时他正在彭海市原平县一个被搁置已久的待拆迁旧楼里,那里地处偏僻早无人烟。
即使在正午也掩盖不了荒楼的幽暗阴冷,绕开遍地的杂石和流浪汉、流浪狗排泄的粪便闫磊面无表情的停到一扇门前,门框早已变形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门上的灰土也簌簌而落,可闫磊对这一切丝毫未挂在心上他径直走到卧室一个破旧的衣柜面前,拉开,恶臭扑面而来。
一只老鼠猛的蹿出来它被来人打搅了进食仓皇而逃,“呵呵...”冷冷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的回荡,闫磊看着柜里的骸骨狞笑不止,他拿起一颗人头厌恶的丢到一边,带着残肉的头骨骨碌碌转了两圈后停到了屋子中央,黑洞洞的眼眶盯着窗外。
“叶凝,我又来看你了,”闫磊捧起另一颗腐烂的人头轻声呓语仿佛对着最美丽的爱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说,你怎么能那么对我?我为了你可以天天啃干馒头只为攒钱送你喜欢的礼物,我为了你失去哥让我的家人痛不欲生,即使那样我也不想放弃你,你知道吗?可你呢?我失去所有的时候你却抱着一个女人...有什么用啊叶凝,呵呵呵,到头来你还是我闫磊的,我的!我的!!”他用力的晃动着手中的头骨,摇摇欲坠的腐肉‘吧嗒’一声掉落到地上,他长出一口气将腐肉捡起来重新贴到头骨上,“叶凝,我今天来陪你了,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等警察接到出租车司机的电话赶到拆迁楼时已经晚了,闫磊满嘴白沫抱着一个腐烂的人头靠坐在发了霉的墙壁上,旁边是一瓶空了的烈性农药玻璃瓶,另一颗人头随意的滚落在屋子中央。
陈修城走过去按了下闫磊的大动脉,“没救了,搜查一下吧。”
万俟离脱下外衣包住郑楚楚的头骨,这个无辜的女孩儿就这样折翼在最美好的年华,却仅仅是因为凶手认错了人,转过头,大开的柜门里是累累的白骨,上面布满了各色动物啃咬过的痕迹。
“陈队长!您快来!”一位民警朝陈修城招手,脸色很是难看。
陈修城起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还没到门口刺鼻的血腥味已经让人止步难行,墙壁上四处喷溅的血液让人无法不想象案发时的惨状,干涸的血液布满浴缸白色的蛆虫在里面拥挤蠕动着。
“呕,呕,”一个年轻的民警捂着嘴跑了出去,片刻后外面传来难捱的呕吐声。
“队长,”万俟离将一张折叠的白纸交给他,“这是在闫磊口袋里发现的,我看了一下,是遗书,他在里面交代了作案的经过。”
前所未有的沮丧让陈修城有些烦躁,凶手居然自杀了他逃避了法律的严惩,欠死者家属一个公道!
见陈修城接住纸张的手有些抖动万俟离伸手覆了上去,“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真的尽力了,你做的很好,当警察和你以前做的事情肯定是有差别的,无奈和委屈是常有的事情,就说咱们局那一摞子‘僵尸案’吧,哪一个大家都没日没夜的努力过甚至有人为此受伤、牺牲,可到头来还是破不了,你才上任几个月的时间就破了大小好几桩案子了还救了我,你真的很棒!”
陈修城笑了伸手在万俟离的脑袋上胡噜两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做我思想工作,我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吗?”
“不是,不是,您绝壁是真汉子,谁说您脆弱我跟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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