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替自己的儿子倒了杯茶,又把命厨房特地做的绿豆糕夹了一块,放到了他的碟子里。苏慎谢过娘亲,慢慢吃了起来。
终归是心疼自己的骨肉的,可是昨天有人告诉了她苏慎已高价买断蚕丝和茶叶的事情之后,王夫人只觉得一阵怒火攻心!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些,却不好好珍惜,视之如儿戏!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的儿子在心思聪慧上全然不输苏锦,可今次这事。实在叫她难以平静。
看出了王夫人的忍着怒火,苏慎聪明地不说话,娘亲叫他吃他就吃,叫他喝他就喝,不说一个题外的字。
终于忍不住了,王夫人看似随意地开了口,“听说你这几日去了苏州?”
“去办了些杂事。”苏慎吃完盘子里最后一个绿豆糕,说道。
“你现在翅膀是越长越硬了,连我都敢骗了?”王夫人细眉一挑,提了声音。
苏慎喝了口茶清口,“娘,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还这么问?”
既然话说开了,王夫人开始教训他,“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怎能不知我是怎么辛苦才给你挣来这些的?现在你倒好,随随便便就折腾起来了!”
心里对娘亲的妇人之见有些反感,苏慎却也明白她的苦心,“娘,孩儿可不是随便这么做的,你可知,这事情发生后,苏锦召集了管事立刻停了对丝绸和茶叶的收购,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我的话就没用处了,你现在还以为,他会真的把生意交给我打理?”
听出了儿子话中的意思,王夫人略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试探他?”
苏慎看着杯子里的茶,“表面上我是主事,可管事们遇了事还是听他的。”
王夫人沉吟了一下,手里的团扇缓缓地扇动,“那该如何是好?你爹临终的时候是嘱咐让他当这个家的,我空有个二娘的身份,一句话都说不上,难不成真的要分了家才行?”
苏慎自己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能说道,“杀了他,我便是这苏家唯一的当家了。”
他只是有些恼于眼前这个僵持的局面,随口说说罢,杀自己的哥哥,别说那云夫人身边一群有武功的护卫,就是成功了,难保不让人怀疑,何况,顾忌还不光是这些......
王夫人听得此话,蓦地瞪大了眼睛,停了手里缓缓摇着的团扇,警觉地看看四周,确保没有人听到之后,才说,“什么?!你是得了什么疯病!这要是让苏锦知道了我们的心思,死的人可能就是我们娘儿俩!”
皱了皱眉,苏慎不耐烦道,“我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分寸我还是知道的,唯今之计,只有慢慢来了。”
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王夫人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透儿子的心思了,“你知道就好,”想了想,这话是不能继续了,免得他真的生了那心思,便扯开了,“你这两天可是和那个莺儿一起?”
苏慎最反感的便是,自己的娘亲明明对他的踪迹一清二楚,却还要故作不知情。
“是的,她身孕已经六个月了,我抽了空陪陪她,毕竟是我的骨肉。”苏慎软了口气,照实答道,同时暗自观察着自己的娘亲,生怕她露出对莺儿不利的神色。
王夫人倒没什么,本来不想让他太过在意那个丫鬟,可想到自己怀着儿子的时候,夫君很少在身边陪伴,不由地心里生了些怜悯,也就由着儿子去了,“你也不要太冷落了你娘子,林员外那边可不好交代。”
提到素青,苏慎想到的便是那天园子中的情景,看样子他们早就相识,自己那端庄守礼的娘子还对自己的大哥有些情意。心里冷哼了一声,嫁了我,便是我的人,你还能怎么样?我不信你敢做出什么来!
紫檀的画轴被缓缓拉到了一边,露出装帧精致的画,苏锦看着这幅《寒江夜月图》,心里回想着每次娘亲将它展开,细细观赏的神情。
绣心也仔细地看着这幅画,若是没有它,自己说不定还在南书房里整理着书籍字画,又怎么会又后来诸般事情呢?自己和苏锦,也不可能如现在这样,站在一起一同赏画了。
“我娘很喜欢这幅画,”苏锦喃喃开口,给绣心说着这画的故事,“可是每次看它,娘几乎都会哭出来,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明白,她是在思念爹。”
绣心有些奇怪,传闻中大夫人去世的很早,按常理来说,也应该是苏老爷看着这画思念大夫人才对,不过,她聪明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当你说出它是赝品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几乎没几个人能看出来,就连那些品鉴的名家都打了眼。想不到你一个管书房的小丫鬟居然看出它是假的,”苏锦回想起当初南书房的趣事,不禁挂了些笑在嘴角,“真是厉害。”
被夸奖的绣心也笑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不然真的被你小看了去!”
又看了一眼,绣心越发觉得这仿品做的颇得真迹的神韵,想来那作画的人,也一定是才思超群之辈。
“大夫人,应该是个美丽又温柔的人吧,”绣心猜测道,看苏锦的样子就知道她娘一定相貌不凡,再看云夫人的性子,姐妹俩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锦听到这话,看着专心致志盯着画的绣心,自己当初救她回来,最大的缘由便是她长得居然有五分神似自己的娘亲,尤其是侧面,更是像的让她惊异。
“你长得有些像我娘。”
苏锦目光还是在画上,而绣心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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