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你放开我。”琦蓝冷冷地说,“我必须将自己的档案要回来,不然会永远受制于人的。”
听到这,栗楠茜只好放开了手。
“还有,”琦蓝将头扭过去,继续说道:“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也是组织的人,我不想连你一起恨。”
说完她猛地将门打开。门外偷听的箫声沫因为没有准备,而直接摔倒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我是来问你们是不是饿了,我好叫外卖。”
以为琦蓝会生气的打她,萧声沫赶紧捂着自己的头。不过琦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绕了出去。
“喂,等等我啦”看到琦蓝是要离开,她慌忙地跟了上去。
留下来的栗楠茜想到琦蓝所说的话代表的意思,终于因为伤心而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愈合琦蓝姐的创伤,她还仅仅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社会的真实与残酷。
“琦蓝,你等等我啦!”萧声沫边喊边追赶在前面走着的琦蓝。
“你这是要往哪里走呀?回家的话应该是另一个方向才对。”
然而白琦蓝却不理睬她,而是眼神迷茫的往那个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走去。
“好!你要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萧声沫语气坚定地说道。
琦蓝还是不说话。就这样也不坐车,两个人徒步走着。萧声沫听到琦蓝是要去那个什么“组织”要回她的档案,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去哪里。
虽然在外面听听的断断续续的,但是她还是听到了琦蓝的奶奶早已经去世而她一直被人瞒着的事情。萧声沫想要去安慰她,却感受到她周围那种不允许别人接近的气场。
哎,这个时候要是绪雪在就好了。萧声沫这样想到。她和琦蓝刚认识的时候因为相互不了解而经常吵架,每次都是绪雪出面帮她们调停的,琦蓝谁的话都不听,却很听绪雪的话。然而她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怯懦,如果自己真的是喜欢自己跟着的这个人的话,就应该用自己的行动去争取两个人独有的羁绊。
世间就是如此彻底地不公平。梦永不醒来也是件很快乐的事。
月儿不发一语安静地停伫在夜空当中。孱弱的月光透过遍及整面墙幅的落地窗照进了室内,成为这个昏暗空间底下唯一的光源。因天体运行而呈现出来的下弦月此时只剩下微微泛红的色泽,洒在宽阔室内的一套桌椅上。
“收回你的无礼要求,然后明天继续回来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任凭手脚自然伸展,同时有恃无恐地抬头望着顶上的天花板。他戴着一副眼镜,脸上露出了带着让人有莫名厌恶感的微笑。
站在他对面的是身形虚弱的琦蓝。萧声沫站在靠近门的方向,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散发着紧张氛围的谈话。男子不时好奇的眼神看她,也让她感到不适。
“我没有再继续工作下去的理由了,我不想再违心的活下去。”
相较起内心的悲伤及苦恼,琦蓝口中发出的声音音量却小得毫无自信。
“好了,不要再说了,给我赶紧出去,我要接一个重要的电话。”
说着男子拿起桌上的电话和人聊起来。似乎是熟识的人,男子不时发出笑声,彷佛完全不在意室内还有其他两个人。
萧声沫气的打算冲上去给对方一拳,然而她又怕惹对方生气,琦蓝就更不好要回自己的东西了。她看到琦蓝并没有因为对方行为而动摇,似乎早已预感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琦蓝慢慢将手伸进自己带着的包里,拿出一把刀。她握住了金属制的刀柄。湿冷的触感吸附着她的掌心
那是一把又薄又细的刀,有着自底部至尖端反射着锐利锋芒、长达十五公分的刀刃。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把刀了。
琦蓝并不讨厌身为女性的这个事实,但对男性也没有特别的期待。她一直很有自信,自己是最坚强、最强悍的。然而每个月会有一次自信动摇的时期,那就是女性特有的生理期。到了生理期,她的情绪就会变得很不安定。
莫名的不安与焦躁会自然涌现。这让她发觉自己是多么的脆弱。正因为精巧且重要,才会脆弱。为了保护华丽的艺术品,需要高硬度的武器。
琦蓝反手将刀刃朝下,然后举起手臂……手臂垂直落下,刀子刺进了正在悠闲地打着电话的男子面前那张桌子的正中央。
打电话的声音瞬时静止。男子察觉到那是一把刀之后,吓得退开一段距离。萧声沫也没想到琦蓝竟然随身带着这样一把武器,感到十分惊讶。
琦蓝的手仍旧握着刺进桌子的刀柄,将视线瞥向男子:“把我的档案还给我。”她用平缓的语调再次重复这句话。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要来得浑厚、低沉而犀利。“明白了吗?”
男子完全愣住了,畏惧地看向这个一直对他惟命是从的手下。
“明白了吗?不要让我再重复了。”琦蓝缓缓地说道。男子仿佛被启动开关般,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在身后的资料柜里翻找起来。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不想想当初你流落街头快饿死的时候是谁把你领回来给你工作,让你还能上学的。”男子将一个档案袋交给琦蓝,一脸疲惫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恩,但是我这个人是恩怨分明的,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琦蓝的语气比起平常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硬而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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