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本身资历轻、又有父兄在朝中做官,不好这样说话,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可不好看。
韩苏扫了一眼四周,昭帝闭口不语,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左相与开国公同样闭目不语。
隆裕小狼轻蔑的看着那个大臣,永淳隐蔽的翻了个白眼儿。
呃……
韩苏转头看林滤,恩,这位公主殿下道行深,时刻都不漏破绽,依旧云淡风轻。不过……
韩小长史看向自己腰间的小肉,林滤公主的芊芊细指正轻轻的捏了捏,长史大人抬头看公主殿下——不好!这位殿下果然生气了,要不,怎么会笑的这么纯洁自然。
这会儿再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还不如去死。更何况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被昭帝罚了俸禄之后,公主殿下可是私下大大赏了一笔的。
韩小长史鄙视的望了对方一眼,胆敢惹我的金主生气:“这位大人真会说笑,战场谁给你讲仁义之道,更何况,你要仁义别人,别人可未必承你的情,更何况,拿着咱们军士的性命成全你的仁义,军士欠你的么?你要这么害人。”
公主殿下心情不佳,长史大人也没打算留口德,最讨厌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了,别人家的兵你讲仁义,自家的反而漠视生死,什么东西。
那人飞快的扫了昭帝一眼,这里可是皇帝在的,这个罪名可要不得,随即惊怒道:“休要污蔑人,我哪里害人了,只不过我泱泱大国……”
“不要拿国家做借口,”韩小长史摇摇头,“国土是军士们打下来的,你没资格拿国家压他们。”
“你……你……”那人指着韩苏,简直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军士打天下,我文臣治国,哪里没有资格,还有,韩大人也是读书人,怎可罔顾圣贤教诲。”
韩苏翻了个白眼:“既然文臣治国,管好民事就成了,干嘛还要多嘴过问战事,再说,如果读书人都讲仁义,那后齐君主也是个读书人,大人您何不与他说说,让他不要没事总挑起战端,牢记些仁义之道,免得大昭许多好男儿辛苦戍边不说,还要因他不仁义而白送性命啊。”
几个小将到底年轻气盛,说到这里可都忍不住了,案几拍的梆梆响,酒碗都跳了起来。
“没错!”
“就是!”
“哼,感情别人家的命就是命,到了咱自个儿这,反而不值钱了?!”
☆、72赐不了这个,还赐不了那个?
昭帝沉吟良久,还是挥了挥手,招来暗卫:“八百里加急,送到薛狄那里去吧。”
暗卫低头接下一个密封圆筒,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被从西边回来的小将们,声称“几碟御菜换来的良计”,的确是有效又狠辣,后齐镇边的守将突袭出来的大好局面,大概过不了太久就会土崩瓦解。不知道那些被诡计谋去性命的后齐兵士会不会在九泉之下都不瞑目,当然,没能及时掌控这大好局面的后齐君主大概会更加懊恼。
不过,更气的却是昭帝自己。
在宴会之上,至始至终都不动声色的帝王,将情绪控制的甚至连开国公与左相这样的老狐狸都没能察觉出来,帝君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直到此时,昭帝才终于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那个长史,就是如此的让人愤恨!
明明有如此杰出的才能,却不思进取;明明面对着今晚这么大好的局面,却不知道献计于君,也好让自己有理可赏,却蠢笨到贪图口腹之欲,随便讲给那几个小将听。如此一来,即便是良计,到时候lùn_gōng行赏,也绝对没有直接对自己进言来的多!
林滤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么短视!这么不知道把握机会!若是真的喜欢林滤,难道就不能争气一点吗?!
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才华!还有、还有、还有朕的皇妹的一片真心!
昭帝越想越恼火,站起身闷着头狠狠的走了几步。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一个良臣的自甘堕落让自己失望,还是韩苏没有因为林滤而如同周陆那般迎难而上,让自己不甘妹子的付出。
而西华阁开国公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老哥哥如何看今晚的事情?”肃国公毫不在乎形象的坐在开国公下首,言语之间也颇为放肆。
他们两个是当年一起随着太祖打天下的,战场袍泽,情分自然不同,所以也没什么避忌。
开国公看着肃国公一脸无赖相,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身的匪气难改,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林滤丫头果然还是林滤丫头。我这么多年来闭门静养,想起她就常常可惜,她小的时候,我因为怜惜她幼年丧母,又看在她母妃在当年打天下时,曾对咱们家眷多有关照的面子上,因此不嫌她年纪幼小,同时教导她与当今帝君弓箭,想当年,这丫头多好的天分、多好的悟性,我都曾经暗暗感叹,若是太子的天分与这个妹妹换一换也是好的。可惜啊,原本一个性子活泼、聪明机警又惹人疼爱的小丫头,却因为当年……而坏了身子,后来每当听到她生病、或是有人夸她温文娴雅就忍不住叹息,让我说来,还是当年的她更合我的心意脾性,如今这样,可不是被身子给拖累的,连性情都压抑了么?”
开国公吃了口茶,然后忽然哈哈大笑道:“结果今天一看,不愧是这个鬼精灵、鬼精灵的丫头片子,就算性子收敛成了今天这样,养气功夫也好上许多,可是这看人的眼光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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