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
等卓与尘睡醒了,用带有明显的戒备与敌视的眼睛与他对视了数分钟后,郑炎才将手揣进裤兜里,站起身来:“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出去吃个饭。”
他守了卓与尘这么长一段时间,就喝了点水,这会儿也饥肠辘辘了。
卓与尘垂着眼眸,心中疑惑不解。
郑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现在没生气了?你知道吗,与尘,你那东西插`进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都快肛`裂了,啧。”
卓与尘抿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纯粹的打击报复,既报复了郑炎,也伤害了他自己。
“我以为你会把我弄死,就像教训赵小刀一样。”卓与尘冷淡地开口。
郑炎耸耸肩,长腿一迈,便半步跨出了病房:“那赵小刀,我可没真的弄死他。而且,与尘……”
他的嘴角又一次邪邪地勾起,让卓与尘觉得他异常的危险。
“好的玩具,得要完整一点,华美一点,才有玩弄的价值啊……”
卓与尘的苏醒似乎让他心情不错,居然还饶有兴致地吹了声口哨。可郑炎的表现越是平淡温和,越是让卓与尘心中惴惴不安。但思及自己这糟糕的人生,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管他呢,左右,不过是早死早超生。
都是灼伤,伤害他的无论是谁,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郑炎前脚刚走出去没多久,郑昊燃后脚便跟着走进了病房里。看到苍白着面色,一脸漠然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吊着吊针的卓与尘,郑昊燃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忍。
他把专门为卓与尘买来的白粥搁到病房的床头柜上,坐到了卓与尘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端起白粥,郑昊燃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等温度适中了,才递到了卓与尘的嘴边。
卓与尘抬了抬眼皮:“干什么?”
郑昊燃尴尬:“这是……俗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生虽然说你的急性肺炎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还是留下了病根,得耐心地调养一段时间。白粥好消化,而且这粥是用鸡汤熬的,也算滋补,快些吃了吧。”
“把粥放着就好,我自己可以吃,”卓与尘对于同性的主动接触存在着一定的心理阴影,也许是初恋留给他的恶意影响过深,直到现在,假如有外表还算不错的男性对他笑脸相迎,他都会下意识地想起被初恋侮辱与诋毁的过去,“对了,请问你是……?”
“叫我昊燃就好,我是郑炎的堂弟……”郑昊燃暗自可惜,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鸡汤白粥搁在了桌上。
“郑昊燃吗?谢谢。”卓与尘低声道。
听到他虽然冷淡,但却隐约有些温柔的低哑声音,郑昊燃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刻意抬起了手肘,用力地揉了一下鼻子。
“谢什么谢啊……你会搞成这样,应该都是我堂哥的错,我一给他擦屁股当后勤的……”
卓与尘闭上眼,又说了一声:“谢谢。”
郑昊燃见他似乎疲倦得很,理智地闭了嘴。
只是片刻后,他望着卓与尘的脸,心中怜惜得很,最后痛下决定,咬了咬牙,将睡下去的卓与尘重新推搡了起来。
望着卓与尘茫然的脸,郑昊燃又犹豫了。
最后,他道:“那什么……你最好别再激怒堂哥了,他这人有病,你招惹不起。”
卓与尘薄凉地牵了牵嘴角:“看得出来。”
郑昊燃急了:“我没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有病!有医院出具的证明,他是应激性精神障碍,时不时地会进入过度兴奋与亢奋状态,你……真的别再惹怒他了,稍微乖一点,不然地话,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知……”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郑昊燃看见,卓与尘的脸上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就连嘴角都好像是比着三角板画出来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哦。”卓与尘垂眼。
那又如何呢?
心已亡故,这具躯体不过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意志驱使的行尸走肉罢了。
他不再言语,等郑昊燃长叹一声离去后,才麻木地端起桌上的白粥,冷淡地将郑昊燃之前吹好的那勺倒回了碗里,随意地搅了搅,让粥重新混合后,才舀起一勺,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
粥还有些烫,他吃了一点点后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碗放了回去。
躺回床上,卓与尘又闭上了眼。
等再次醒来后,他又看见了郑炎。
对方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舀着粥玩。见卓与尘醒了,他才放下粥,小心翼翼地把卓与尘从床上扶起来,让清减地厉害的他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
“怎么这么瘦啊,”郑炎将手放在卓与尘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他单薄的胸膛,“医院这种地方不适合养人,我让郑昊燃安排了回去的头等舱,等回了我的地盘,可得把你好好养养。”
卓与尘不咸不淡:“郑少厚爱了。”
郑炎单手端起桌上的腕,舀了一勺,又仿照着郑昊燃的动作吹了吹粥,这才将盛满着鸡汤白粥的勺子递到了卓与尘的唇边。
冰冷的不锈钢勺子与温热的粥交融,抵在他苍白而干裂的嘴唇上,让卓与尘一时默然。
“乖,”郑炎把头靠在他的脖颈,轻柔地蹭了蹭,“把粥喝了,你现在身体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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