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师长是什么态度,小平头、阿平哥等又是什么反应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我是鬼,不是上帝。
我回去看了下冰箱,经过昨晚与今早的扫荡,内存已经少了不少,但还是相当的丰富。我仔细地清点了一下,然后悠悠地开电脑上网去搜菜谱。
虽然洒水壶先生说我厨艺不错,但这种事总是精益求精的好。
我一边看菜谱又一边胡思乱想,想洒水壶先生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又想大概不会,上班族什么的,哪个不是就近在单位附近随便吃点,单位条件好点的甚至还有食堂。
然后我又想,洒水壶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常常看着他西装笔挺,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像个买保险的。
想到这里我笑,我的洒水壶先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这西装笔挺倒不一定是为了买保险。
再说,就他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又肯买他的保险?
一通乱想之后,我愉悦地决定了今天的菜色,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我下意识地跑去接,接起来才觉得不对,这时候洒水壶先生的声音已经从电话里出来了:“今天的客户很好说话,因此我中午大概会有时间回去。”
我心中一喜,这就是要回来吃饭的意思了。
洒水壶先生又说:“你看家里还缺什么,告诉我,我下班的时候带回来。”
我喜滋滋地说:“倒不缺什么,不过你有空的话可以带点海带回来,我给你煮个海带汤,这样可以有效缓解黑眼圈。”
这是我刚搜菜谱的时候看到的。
洒水壶先生略停顿了两秒,然后“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颠颠地又跑回书房,再三确定了海带的确是种以内养外,活血养颜的纯天然无害物质。
洒水壶先生的皮肤极白,且白得晶莹剔透,稍加不注意就容易出黑眼圈。
上班的话,洒水壶先生会注意的修饰一下,不上班的话就会像我第一次打量他那样,夸张到吓人。
当然,这大约跟他那天睡眠质量太差也有关系,罪魁祸首说不定还是我。但无论如何,这样不完美的东西实在不应该在他脸上出现!
退一步讲,海带汤就算没什么美容养颜的功效,大抵也是种好喝的汤。
想到这一点,我彻底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再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可以做饭的时候。
我起身去做饭,一回头却看到师长正无声地盯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见鬼!
随即我就笑了,我可不就是见鬼了,连我自己都是鬼。
师长丝毫没将我的惊吓和自嘲看在眼里,自顾自地说:“听说你不怕太阳。”
我顿时就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了,可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怕太阳。
我思忖着到底该高深莫测地告诉他等他修为到了就知道了还是实话实说。
我的诚实显然是有针对性的,比如洒水壶先生。
不等我想好师长又说话了:“都死了几千年了,还贪图这口腹之欲,你可真够丢人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这是什么神展开?
难道他不是特地来问不怕太阳的事的么?
再说,就算我贪图口腹之欲又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用这种十足恶劣、相当厌弃的口吻说我?
片刻之后他的视线挪到了窗户上,说:“天气不错。”
这句话更加的风马牛不相及,不过我倒是大致的明白了现在的状态。
眼前这位仁兄应该是的确为我不怕太阳这件事而来,只是他非但生前只怕死后也没求过人,因此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所以才这样没话找话说。
做人别扭到这个份上真是相当的令人无语。
不过他有时间在这磨蹭,我却没有,我该为洒水壶先生做饭去了。
因此我直说:“关于不怕太阳这种事,大抵等你活到……不,等你死到我这岁数大概也就明白了。”
我最终没选择跟他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他又这么不客气,我为什么要跟他说实话呢?
师长闻言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耳后根有些发红,大约是有着一种被人窥破心事的恼怒。但总是得到了答案,所以并没有为难我,一甩大氅去了,我这才得以轻松自在的去做我的午餐。
饭将将做好的时候洒水壶先生带着海带回来了,我就着准备好的其他配料快快地做了两小碗的汤,然后满足地看洒水壶先生将它涓滴不剩的喝了精光。
吃完饭后洒水壶先生并没有立刻就走,到厨房里去陪我洗碗。
具体表现就是我洗碗,他拿擦碗布把它们擦干净。
期间我想起师长的事,就问洒水壶先生:“你是单看见我,还是只要是鬼你都能看见?”
师长这种鬼我觉得大概不会像小平头他们那样总是自觉的躲着生人,因此我很怕洒水壶先生会碰到他,进而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现在想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单看洒水壶先生之前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就算洒水壶先生看见了师长也会只当没看见。
再怎么说师长也不会像我这样赖在洒水壶先生的房子里,时时出没在洒水壶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进而让洒水壶先生喝破了他的行藏。
而说到洒水壶先生喝破我行藏的事我又不由感到困惑,其实至今我也没能弄明白,洒水壶先生他为什么要喝破我的行藏。
嗯,我记得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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