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叹了一口气,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是头,什麽时候自家王爷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大家面前啊!
那才是真正的十八王爷──玄门的首领,玄熹。
第二天一早,洛荆言特意去玄熹房里看了看。人仍是睡著,看样子暑气像是褪了不少,脸色也红润多了。
洛荆言留下早饭,还有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
洛荆言不知道玄熹是什麽时候走的。只知道正午回来的时候,玄熹已经离开了太学院,饭菜吃了干净,汤药也喝了,还留下了一张字条。
洛荆言心中稍稍好笑,玄熹说要离开五天,说是要去京郊观看赛马大会。
玄熹喜欢马,也乐意去凑这种热闹,当真像个小孩子心性。
洛荆言习惯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是读书就是教书。偶尔无聊的时候,他也会想想玄熹。
「以後我罩你!这些布偶是给你见面礼。」
「我说要罩你呢!你以後跟著我,好不好?」
「我问你话呢?你答应啊!」
「你答应啊!」
「你答应吧!」
「你答应了!」
「嗯!就这麽说定了!」
自说自话一般。
玄熹就这般决定了。决定了他,也决定了自己。
洛荆言忍不住笑了,浅浅的笑容。
玄熹说会离开五天,可七天过去了,他人还是没有回来。
一大早,洛荆言夹著书札赶去上课,心里乱槽槽的。玄熹是爱玩了一些,但他从来不会迟归,说去几天就是几天。
晌午时候,宫里的总管大人突然出现洛荆言的面前,洛荆言以为他是来接某个皇子。没想到,人家竟是来接他。
洛荆言皱著眉,他的模样是极好看的,只是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罢了。
太监总管看著洛荆言,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洛太傅,皇上让您去趟宫里!」
去宫里?
这种事情稀松平常,皇上经常要考察皇子、皇侄的学业情况,三五不时地就要洛荆言走趟宫中。
洛荆言点了点头,「下午放课後吗?」
「不,现在就去!」
洛荆言一愣,转头看了看书斋里面,他还有十一个小家夥呢。
总管大人也能理解,他商量道:「洛太傅,课可以稍後再补,皇上请的急!」
「那、那好吧!」
洛荆言顿了顿,「您容我安排一下!」
洛荆言找了代课的夫子,又给学生布置了自修的内容。全部妥当之後,他人才跟著太监总管上了宫里的马车。
但──
洛荆言眉心揪在一起,皇上召他入宫大多选在御书房。但今日、今日竟是在方麟苑──皇上和群臣议事的地方。
进入方麟苑的时候,奚文帝满脸的乌云还未来得及收藏起来。
洛荆言双膝一弯,人跪倒在地,「臣洛荆言见过皇上!」
奚文帝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不是说了吗,小言不用跪!」
这是先皇的遗训。
洛荆言扯了一下嘴角,那是先皇抬爱他了,「皇上,您……」
「朕召你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商量?洛荆言眉头皱了下,「皇上您的意思是……」
洛荆言突然不敢询问出口。
奚文帝也不敢开口,他盯著洛荆言的双眼好久,「朕找你来是想和你说说玄熹!」
「玄熹去了千云寨,已经七天了!」
「千云寨是哪里?」
洛荆言瞪圆了眼睛,「王爷说他去京郊看赛马会了!」
「他那是骗你的!」
「当然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眼瞧著洛荆言脸上变色,奚文帝赶紧补了一句。
洛荆言脑袋嗡的一下,他顾不上身份,扯住奚文帝的衣袖焦急地问道:「皇上,千云寨在哪里,王爷去那里干什麽?」
一定不是好事,是不是?
奚文帝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情是皇家的隐密。朕、朕不拿你当外人。」
一五一十地讲述了玄门的事情,这是奚文帝答应玄熹的。从玄熹六岁偷偷习武、到十八岁开始执掌玄门,再到後来用性命拼下的大小任务。
太、太不可思议了!
洛荆言琢磨了许久,方才消化了奚文帝的大段话语。
「皇上,王爷他──」
「朕不知道!」
奚文帝拿过一条布条,「这是今早朕收到的传书,只有这样一条布条!」
破破烂烂的,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有颜色。
「这是……」
「这是玄熹的衣裳!」
奚文帝揉了揉发胀的眉间,「玄熹每次出任务都会带著他的灵隼,这条布条就是灵隼带回来的!」
「他、他出事了?」
洛荆言声音抖抖的。
幸好,奚文帝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至少到目前没有!内应说他们活著的人都逃了出来!」
活著的人都逃了出来,也就是说,玄熹还活著。
「皇上……」
洛荆言眼里闪过一抹凶狠,大大区别以往。奚文帝没有发觉,「你放心吧,朕已经命人去找了!」
「皇上,王爷的灵隼在宫中吗?」
「在──」
奚文帝猛的反应过来,「你想干什麽?!」
「臣想去千云寨!」
洛荆言很坚持,但奚文帝岂能允许,「这怎麽成?你又不是武将!」
武将都不一定能将人救回来!
洛荆言不在乎这些,他心里只有玄熹一个,「皇上,臣带著灵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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