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笑著道:“动情是那麽轻易的事吗?前世我也只爱过一个人……”
他没等我把话说完,又插嘴道:“你说的是苏晓?”
我诧异地盯著他,道:“你是怎麽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微微皱著眉头:“我最初和你相识的那几年,你夜里梦呓,总是叫到他的名字,我一直忍著没问你而已。”
“哦、哦。”我正犹豫著要不要和他重提往事,隔壁朔方流和锺如的房间里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周睿二话不说,拉起我,朝隔壁房走去。
我们才走到隔壁房门前,只听房里传来锺如的怒吼声:“我去,总行了吧!”紧跟著,房门被人猛地拉开。
锺如见我和周睿站在门口,只微微愣了一下,便转身走下楼去。朔方流还站在房里,盯著敞开的房门发怔。
我和周睿走进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我先开口问道:“锺宫主是要去甕阳吗?”
朔方流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
我和周睿交换了个眼色。
周睿道:“我们不过是多等了一天,锺宫主的手下没准正赶回来呢,朔方大哥怎麽这样沈不住气?”
“我是故意要气走他。”朔方流定了定神,面带愧疚地看著我和周睿,“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
我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呢?”
朔方流道:“我之所以要和你们来甕阳,就是想借此机会摆脱锺如。”
我听了,失笑道:“说什麽利用啊,你言之过重了,当年若非你答应和锺宫主成亲,我和霏微怎麽能平安下山?你的忙,我理应要帮。”
朔方流颇感欣慰地笑了笑,转身去拿剑和包袱:“你们快回房收拾收拾,我去通知温春子他们。”
正说著,房门被人一脚蹬开。
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锺如回来了,哪知站在门口的却是笑得一脸奸诈的温春子和吴秉秋。
温春子扬了扬手上的包袱,笑道:“早知道你要逃,包袱都收拾好了。”
我们出了旅店,正要去马厩牵马,四个黑衣人已替我们将马牵了过来,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朔方大侠要去哪儿?我们陪您前去。”
朔方流拔剑指著四个黑衣人,喝令道:“从今天起,你们谁也不许再跟著我,违命者,杀!”
“恕难从命!”四个黑衣人见朔方流拔剑,也都拔剑以待。
朔方流正要动手,温春子忽然拦著他,道:“我和小秋拖住他们,你们先走。”说著,他便与吴秉秋一同出手。
趁著温春子和吴秉秋与黑衣人缠斗之时,我们便骑上马,飞驰而去。
太阳下山後,我们骑马绕玉台镇跑了一圈,又回到镇上,慢慢地骑著马来到另一家旅店门前。
这时,我和周睿都已下了马,朔方流却还骑在马上。
“你还好吧?朔方兄。”我牵著马走向他。
他低著头,道:“我没事……”话没说完,他忽然弯腰捂著肚子。
我才想起他身怀有孕,是不宜骑马的,便急忙扶他下马。
周睿道:“你先陪他进去吧,我把马牵去马厩,一会儿就来。”
☆、第五十八回
我几乎是将朔方流抱进客房的,他的情况很不妙,我本想替他找个大夫,他却说什麽也不肯让我去找。
朔方流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道:“我原本不想要他的孩子,可是如果这孩子命够硬,挺得过这一关,我就把他生下来。”
“好吧,我陪你等著。”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替他把棉被盖好。
这时,周睿开门走了进来:“他们回来了。”
我扭头看著跟在周睿身後走进门来的温春子和吴秉秋,道:“你们没被人跟踪吧?”
温春子笑道:“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三人一同走到床边,看著躺在床上的朔方流。
温春子俯下身来,用手摸了摸朔方流冒著冷汗的额头:“糟了,我们得给他请个大夫。”
朔方流原本闭著眼,听见温春子的话,他马上睁开眼,瞪著温春子道:“我说了,不准请!”
我把温春子拉过来,和他耳语道:“他想听天由命,如果没有流产,他就心甘情愿地把孩子生下来。”
温春子轻叹一声,道:“还是他心甘情愿的好,否则把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麻烦。”
夜里,朔方流终於安稳地睡下了。
温春子替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裤子上只有少量的血,想来孩子应该没事,我们都松了口气。
我道:“他毕竟动了胎气,我们还是给他请个大夫吧。”
他们三人都一致赞同。
吴秉秋道:“我去请吧,我从前来过这里,熟路。”
温春子点点头,道:“你小心点,别被人盯上。”
第二天,我和周睿吃过早饭,到朔方流房里来时,朔方流才从睡梦中醒来。他一睁眼,便用手摸了摸肚子,转头望向一直守在他床边的温春子和吴秉秋,道:“孩子还在吗?”
温春子笑道:“这孩子命硬,挺过去了。我们趁你昏睡那会儿,还是请了个大夫过来。大夫看过後,说没大碍,吃两帖安胎药就好了。”
朔方流的目光凝滞一瞬,忽然转过身,面朝著墙壁:“那麽我只得把他生下来了,但我绝不会让锺如得到他。”
我听了他这话,犹豫著问道:“是否因为锺宫主长得像你父亲,所以你敌视他?”
朔方流沈默片刻,道:“我虽固执,却还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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