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体能突破时,他早就已经不行了,却拽着身后队友的手,咬牙道:“我在前面,我没倒之前,你们谁也不准倒下!”
那次,他拼命坚持到最后,拉扯着将仍受高反影响的钟凌峰推向终点。
而现在,他还是在最前方,而落在后方的尹天和周小吉却丢了。
浓重的担忧与内疚在心kǒu_jiāo织,他跪在雪地里,一拳重重砸向地面。
梁正揪住他的后领,骂道:“如果认定是自己的责任,就给我站起来,把他们平安找回来!”
尹天隐约能听见外面的响动,但他没办法挣扎,也没有力气呼喊。
他与周小吉跌落在暗裂缝中的一个倾斜冰台上,周小吉已经昏迷,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撑在冰台上。
他不知道冰台是否牢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冰台下深不见底,阴暗的穴洞中挂着利剑一般的冰凌。
跌落下来时,他奋力扔掉了背囊,30多公斤的重物飞速下坠,最后竟然没有传来一丝触地的声响。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个冰台,如果自己和周小吉不是恰巧落在这个冰台上会怎么样。
粉身碎骨?
尸骨无存?
他摇摇头,努力赶走可怖的想象。
他不能粉身碎骨,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还没有将哥哥的遗骨带回来,还没有成为特种兵,现在死了算什么?
退一万步讲……
他闭着眼想,老子还是个处男!
听说帅哥和美人死的时候如果是处,就会被打入地狱,不得转世。
那怎么行啊!
他想,老子必须活下来,出去就跟宁城做。
我们会用什么体位?正面吗?还是背入?
正面的话他会不会抓我胸?
背入的话姿势不太雅观,本来就是颜狗了,趴着更他妈像只狗。
两只掉节操的狗?嗨呀没眼看!
要不我骑乘?
或者他捉住我的脚踝,扛起我的大毛腿?
反正他喜欢摸我脚踝。
我脚踝是不是很性感?可以跪舔的那种性感?
嗨呀我不是这么自恋的人!
69好像也可以,互相舔。
我一定不能舔得太卖力,他这种人,一旦爽起来就会忘记继续舔我!
刚进去时会不会很痛啊?
算了,我强行忍!
开玩笑,特种兵死都不怕,还怕被捅菊花?
尹天想笑,嘴角刚刚勾起,余光却瞥见锋利的冰凌。
脑子里的欢脱与现实的紧迫构成一幅奇妙的画,尹天想得很开心,忽然却感觉到脸颊湿漉漉的。
他哭了。
特种兵还是怕死的。
怕死得毫无价值,怕再也见不到在乎的人。
时间分秒流逝,他的手臂就像已经废掉一样麻木不堪。
好想活动活动手指,好想试着往上方挪一挪。
但他不敢。
如果稍有差池,周小吉就会掉下去。
周小吉还是没醒,掉下来时后脑被磕到了,伤口涌出的血已经结痂,外伤似乎不重,但不知对以后有无影响。
尹天尽量控制着呼吸,搂着周小吉想:如果知道会掉到这种鬼地方,我还会往腰上套绳子吗?
答案是“会”。
他有些后怕,却不是因为绑了绳子而被周小吉扯入暗裂缝,而是想到如果没有绑绳子,周小吉是不是就……
如果没有他,周小吉要么已经滚入那无底深渊,要么孤孤单单地躺在冰台上,绝望地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救援。
他庆幸自己绑了绳索。
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兄弟见死不救。
外面的声响似乎大了些,他尝试着轻轻喊了一声。
力气全用在稳住两人的身体上,那声音细小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看了看周小吉,呵着气说:“小鸡,再坚持一下,你战哥和我媳妇马上就要来了。”
宁城再一次将铲子砸入积雪中,铲开之时,一道细小的缝隙静悄悄地出现。
那缝隙是黑色的,宁城却像看到了金色的光芒。
他跪在地上,慌乱地刨开缝隙边的积雪。
邻近的队友赶了过来,一边刨雪一边低声喊:“尹天小鸡,你们在里面吗?”
宁城不敢喊,喉咙甚至发不出声响,只能一下一下地挖着雪,耳中充斥着的全是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缝隙越来越大,郭战趴在缝口往里瞧,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苟杰又喊:“小鸡!尹天!你们在里面吗?”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1秒,5秒,10秒……
时间拖着心脏坠入深渊,宁城紧紧握着左手手腕,掌心被细小的米粒刺得幽幽发痛。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
那一瞬间,米粒手链断裂,无声地掉落在雪地里。
宁城听到尹天在说——“我在!我在!小鸡也在!”
队员们喜不自禁,郭战喊道:“我们来了!再坚持一下,马上救你们出来!”
缝隙被彻底刨开,尹天虚着眼,努力适应越来越亮的光线。
看到那狭窄的外倾冰台时,宁城哑然地张着嘴,郭战更是深深皱起眉,尹天却卖力抱着周小吉,用嘴型说:“看!天哥厉不厉害?”
绳索吊了下去,尹天一手抱着周小吉,一手撑在冰壁上,根本没法将它固定在腰间的登山扣上。
宁城在自己腰上绑好绳索,跪在雪地上喊:“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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