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薇薇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泥土,黑泥陷进她原本干净的指甲里,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苏守一在陆谷风推门进来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穿的太少感冒了?”许岳关切的声音响起。
“可能有人在骂我吧,”苏守一揉了揉鼻头,“我可没那么多钱治病,怎么可能不爱护好自己”。
“诶你不是在学校里的乐器店打工了吗,”旁边程志行转过身来揶揄道,“怎么样,来店里的美女多不多呀?”
苏守一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陆谷风抱着箱子走进来,许岳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去干什么了,那么久才回来?”
陆谷风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一个没抱稳,眼看着就要摔地上了,苏守一眼疾手快的一接,却欲哭无泪的觉得自己手要断了
“谷风你这里面什么啊这么重!”
陆谷风慌了神,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开始“我、我、我——”。
就是不知道去接下苏守一手上的东西。
许岳越发的无奈,起身去接过苏守一手里的东西,瞄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堆木头。
那真的是一堆木头,甚至沾在表面上的泥巴里还有水分,还很新鲜。最让许岳绝望的还是这堆木头的大小。每块长短不一,短的有手指般长度,最长的也不过是正常男生小臂的长度,却都有手臂般粗细,绝对不会是在路上随便捡的那么简单的。
你出去那么久就是去砍树了?
他几乎是想仰天长啸了,自己身为舍长已经很努力的在维持舍友关系的和睦稳定了,可陆谷风似乎是个总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怪胎,一直都在给他带来特殊的“意外之喜”。
陆谷风这才反应过来,红了一张白净的脸,苏守一把箱子放到陆谷风桌下,捶了捶发酸的手臂。
这堆破木头怎么这么重!
“谷风啊,”许岳拍上了陆谷风的肩,“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告诉舍长,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陆谷风颇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只是……想做点手工”。
宿舍里的三人沉默了,气氛一时很尴尬。
这特么是做手工的规格?你还不如说是你想搞室内烧烤来的可信,兄弟我们可是计算机系和隔壁美院没有关系!
许岳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一团杂草,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管了。
陆谷风拿出一块木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小刻刀,专心致志的开始了他的雕刻工作,另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随舍长,随便陆谷风想干嘛干嘛去。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秋蛙长鸣,夜沉如水。窗外月明星稀,天河寂寥,想必第二天一定是一个好天气。
陶华待在楚和公寓的书房里翻找着那些早已破残的典籍,古老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他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老旧线装书的页面早已发黄发脆,有不少的地方被虫蛀了小洞,幸运的是并不影响,推及前后文也能把缺了一块的地方猜个七七八八,只是翻阅的时候定要万分小心,有些装订的线以及破残到只剩下一缕细丝在苦苦支撑,一个不注意,那缕细丝就毫不怜惜的断开,只留下散了满怀的鬼画符。
这些老部头上所记载的到底还是一些生僻难懂的东西。
洛芷伶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晨光随着少女的推门动作一起洒落进来,楚和想抬起头,却差点扭了脖子。
不知不觉已是一夜无眠。
书房里尽是些足有天花板那么高的书架,没有桌子和凳子,却狭小到让人哪怕只是置身于其中都感到沉闷。
陶华的身旁堆满了书,洛芷伶必须足够留神,才能在不伤到这些“老家伙”的前提下清理出一块足够自己坐下的地方。
“你找了那么久,就没有找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陶华摇了摇头,一向明亮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黑洞洞的,像个精致的提线人偶。
洛芷伶随手捡起一本书,翻开来,上面古怪的文字让她皱了眉头,“你就报恩吗?”
陶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如今已经绝迹的凶兽的出生,那兽其丑无比,生性残忍。陶华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洛芷伶却觉得陶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好啦师姐,你就别管我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她是天生的灵兽,不懂所谓“报恩”到底对这些山川精怪来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意义。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是这一世再失败的话,就连陶华自己也会神形俱灭。
这件事,是她和楚和都不知道的,不,也许楚和是知道的,但是至于具体的态度就无人知晓了。
苏守一周末向来都是早上十点准时去乐器店报到,所以一般是八点半就起来准备了,毕竟宿舍区在学校的这头,而乐器店在那头。
一般他起来的时候许岳也正好醒了,程志行还在睡,而陆谷风已经把自己整个人连着书本一起打包好送到图书馆去了。
苏守一打了个呵欠,意外的发现陆谷风现在居然还在宿舍里。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到底是什么阻拦了学霸去图书馆的脚步?要知道陆谷风可是一向把图书馆当宿舍把宿舍当成睡觉的地方的。
许岳拿着漱口杯从阳台走进来,不经意间看到了傻呆呆的坐在床上思考人生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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