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出发点错了?”
容裴微微一笑。
容君临说:“阿裴,你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
贾嘉稼将主讲的位置让给他。
容裴倒也不拒绝,他在军方没有太大的影响力,说几句也不会怎么样。对于自由者的问题他其实早就思考过很多遍,只是他的想法比贾嘉稼还疯狂,所以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而已。
容裴在磁感墙上调出帝国的地图,高亮了海岸线。他说道:“二十年前,自由者在东海域非常猖獗,直接导致东海域贸易瘫痪,帝国对这片海域的管辖力几乎为零。而在远东联邦独立后的第五年就开始对‘自由者’进行彻底的剿杀,远东那边这么做,一来是想给我们看看他们的实力,二来是确实想震慑‘自由者’。如果是我作为自由者的领导人,碰上这种不要命的战争狂,肯定会惜命地投降。”
容君临一顿。
容裴接着说:“可是自由者的领头们看起来都很有骨气,抵抗了两年之后还不肯屈服,花了三年从东海域跨越整条海岸线来到帝国的西海域,秉持着威武不能屈的高尚品质,誓保自己‘海上王国’的名声。自由者的伟大精神真是值得我们钦佩——”
贾嘉稼最了解‘自由者’的情况,哪会听不出容裴话里的反讽。他一拍桌子:“停!我讨厌你这种说话方式,换掉!”
容裴从善如流:“我的想法是,自由者没这么顽强。”
容君临问道:“如果自由者没那么顽强,为什么帝国一直对它束手无策?”
容裴说:“因为当时掌握着帝国最大一部分权力的人都还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即使那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但帝国还没有缓过神来。那时候大部分人肩膀上都承担着巨大的责任,每个人都必须为帝国的重建付出汗和血,我们现在所有的基础设施,都是在他们一点一点重新垒出来的。当时各国把我们帝国的重建称为‘东方的奇迹’,但是那种压抑和沉重的气氛其实一直积压在帝国上空,几十年都不曾散去。那个时候,谁都不想轻易地挑起战争。”顿了顿,容裴继续说,“总体而言,帝国对待战争的态度始终是偏向于和平解决问题,惯于使用外交谈判为主要手段。”
容君临和贾嘉稼对视一眼,点点头示意容裴继续。
容裴说:“刚刚说到自由者没有那么顽强,那为什么它可以顽抗那么久?我有一个个人猜测——它已经被野心更大的‘人’控制了。而且这个‘人’不是大部分认为索德帝国,索德帝国替人背黑锅背了十几年。”
贾嘉稼最擅长的其实是区域战事,对于大局的把握反而有点弱。听到容裴的猜测之后他眼前像是打开了一扇明亮的新窗口,他跳起来:“你是说接手‘自由者’的其实是远东联邦!”
容裴说:“没错,当时最有可能接手‘自由者’的,难道不是直接与它正面交锋的远东联邦?掌控远东联邦二十年的秦时章是什么人,恐怕没有人会陌生——以他狡诈多谋的个性,要将所有人的怀疑目光转到索德帝国实在太容易了。所以如果假定我是‘自由者’的领导者,那么我应该考虑的出发点是‘怎么掌控东华帝国的整个海岸线,逐步将整个帝国蚕食’。”
一时寂静。
过了一会儿,贾嘉稼才说:“不愧是叔侄,你们想到一块去了。”
容裴看向容君临。
容君临揉揉额角:“秦时章是个疯子。”
其他人一致沉默。
容君临说:“散了吧。”
离开会议室,容君临将容裴带回自己的住处,递给容裴一张监狱地图:“你可以在这里呆一天,刚刚我已经把你介绍给所有人了。这是每个人的姓名和住处,你如果有兴趣就可以去拜访。”
容裴点点头,将容君临给的地图收进口袋里,然后才简单地提起自己来探视容君临的原因。
关键词只有五个:李斯特、高竞霆、脑区细化研究、黑色计划、远东。
容君临略一思索,看着容裴说:“你要做好准备。”
容裴心头一跳,追问:“为什么?”
容君临说:“我刚刚说了,秦时章是个疯子。”他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你自己回想一下整件事的线索,分析一下李斯特、秦时章分别是怎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事。”
容裴心头震颤。
他想到了。
容君临抱了抱容裴,温声宽慰道:“那是你现在没办法插手的事,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容裴点点头。
他孤身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都没有丝毫惊慌,怎么可能被那种还没到来的危机吓退。
容君临拍拍他的肩:“你先出去走一圈,我整理一下,等你回来时给你点东西。”
容裴起身离开容君临的住处,去别的“囚室”拜访其他人。
与此同时,高荣成正在给高竞霆播放会议室里面刚刚结束不久的“会议”。
高竞霆同样也被贾嘉稼的设想惊呆了,等听到其他人的方案后更是合不拢嘴。
瞧见容君临把容裴推出来、贾嘉稼问出刁难的问题时,高竞霆的心为容裴揪了起来。
结果容裴说出了那番令他难以置信的推论。
容裴、容君临叔侄俩那种仿佛天生就相通的默契让高竞霆为容裴感到高兴,但容裴的猜测又让他忧心忡忡。
高竞霆问:“爸,你觉得阿裴猜得对吗?”
高荣成沉默片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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