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好,鸳鸯好,东南西北飞走了。
并蒂好,并蒂好,秋去冬来烂掉了。
哥哥好,弟弟好,你来我往杀死了。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1
那疯子在车外胡唱,军士呼喝驱策不去,车队便停当地,司徒章出声来问,马夫照样回禀,道这疯子难缠,还请两位大人示下云云。司徒章早被这疯子唱词所烦,下令杀了正好走路,秦绍阳忙出言阻了,道:“不过是个痴人,何必与之计较,给他些许钱财,拉到边上就是。”
司徒章闻言点头,正要下令,只听耳边一声炸响,车顶骤然塌下,他心知不妙,伸手去拉情人,刚摸到手,耳边又生雷鸣,一时间马嘶人喊,烟尘翻滚,硫磺冲鼻,竟是雷火所为。司徒章出身内卫,常出暗招,於是并不慌乱,把秦绍阳拉至身边,挟裹跃出,落到实地,再放眼看,只见满地狼狈,尸身破烂,地上更有深坑五六,仿佛用了滚地龙之类,杀灭之意十分明白。
司徒章清点一番,除二三兵士,其余非死即伤,至於马匹,统统无用,此时周边若有伏兵,当如鳖在甕中,全身而退应是难上加难。秦绍阳被他带出,背上剧痛,里衣贴了皮肉,早已湿透,他暗自咬牙,只道无妨,再看四下杂树丛生,最合埋伏,便对司徒章道:“此地凶险,不可停留,司徒武功高强,不如先自脱身,免得受害。”司徒章哪里肯应,牢牢抓了情人手臂,道:“这杀手想是冲著你我而来,小弟独自走了,哥哥当何自处?”
秦绍阳再说无用,身上更疼,眼看树丛中跳出歹人数十,个个目露凶光,刀光闪闪,自知此乃绝地,拖累司徒难免同殒。他俯身拾了一把佩刀,对司徒章道:“司徒既不愿走,秦某就将後背托付与你,能多杀便多杀些,如能脱身便是造化。”司徒章笑道有劳,与秦绍阳手持利刃,肩背相抵,待那杀手来到身侧,各自挥刃相迎,司徒章武功高强自是不俗,秦绍阳出身武举,暂也未落下风,如此杀了小半时辰,又添尸首多人。将近晌午,风雪又起,秦绍阳身子疲弱,失血又多,他稍有昏聩,不提防一人抢进身前,挥刀砍来,眼见躲闪不及,忽然嗖的一声,那人骤然扑倒,登时殒命。
这事来得突然,又听嗖嗖数声,再有若干扑地,至於其他,或被射死或忙逃离,片刻间走得干净。秦绍阳暗自差异,定睛一看,只见数骑踏雪而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竟是那耶律狂狼无疑。司徒章见他到来,并不感谢,!啷扔了兵刃,扯那壮汉下马,怒道:“耶律大王来得好晚,莫非看到我们没死,有些失望不成?”耶律狂狼哈哈大笑,他先自来到秦绍阳面前,作揖问好,再回头对司徒章道:“俺在妹子那里久等不来,特来看看,远远瞧见二位大人神勇,十分佩服。”司徒章道少说废话,伸手拉过他坐骑缰绳,道:“这马不错,先借来用用,我与秦大人先回行宫,令妹那边暂不去了。”
耶律狂狼知他难弄,还是与秦绍阳讲话有用,便又施礼道:“半目园也好歇息,本王备下薄酒,还请秦大人赏脸。”秦绍阳扛了半天,站著已是勉强,况且回途难免还有埋伏,理应与辽人同行更为安全,他不顾司徒章反对,对耶律狂狼道:“有劳耶律大王带路,秦某正要探望香川君主。”耶律狂狼得他应许,命人牵了马来,秦绍阳弱不能骑,便邀司徒章一起。两人上马,司徒章抱他在怀,方觉他身子绵软,加之背後濡湿,血腥满鼻,低声问哥哥何时受伤,小弟怎会不知,秦绍阳轻道无妨,不过皮外小伤。可惜他虽嘴硬,身子却不刚强,未到半目园口,便魂魄杳然,昏了过去。
秦绍阳昏在司徒章怀里,醒来已在寝台,只见耶律狂狼坐在榻旁瞌睡,司徒章却不在左近。秦绍阳四下看看,只见穹顶悬颗宝珠,火塘内烈火熊熊,周围金饰华美,壁毯富丽,仿佛辽部帐篷,不在半目园内,他心中一动,挣扎起身,不提防剧痛袭来,体力难支,逸了呻吟,把那耶律狂狼弄醒过来。
耶律狂狼睁开双眼,见他苏醒,不禁大喜道:“秦大人可是醒了,我等守了三日,总算没有白费。”秦绍阳痛不能动,只能道声多谢,耶律狂狼请他稍等,起身出去,片刻换了司徒章进来,只见这流氓神色憔悴,想是心力交瘁所致。
秦绍阳虽知缘由,仍是气急,待到流氓近前,忍不住出言责备,不想那流氓并不说话,只默默揽他入怀,半晌才道:“哥哥为何要解你我命结,莫非不信小弟不成?”秦绍阳听得莫名,道不曾破了结命之咒,司徒章道:“冯老师与巫医都说命结已解,哥哥不知道麽?”秦绍阳道并不知晓,流氓不信,又问一遍,秦绍阳被他抱得太紧,莫名火起,怒道:“司徒既然不信,何必再三问我?结命之言本就荒谬,秦某不死当是用药得法。况且巫蛊之术子虚乌有,司徒何必屡次提及,莫非秦某给的不够,司徒大人还想借此操我不成。”司徒章从未听他说过此言,一听之下,顿时气结,他放开秦绍阳身子,退後一尺,冷然道:“原来秦大人从未信过,只当在下嫖客罢了。”
此话虽是绝然,只要秦绍阳说句软话倒也无妨,只是这美人心有他意,惠剑斩情,只淡淡道:“泰丰已无事可做,秦某想去北方诸部,访访旧友,还请司徒知晓。”司徒章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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