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二人陷入了奇怪的静默。
格林德沃紧紧盯着他,像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
邓布利多坦然回望,知道得给格林德沃考虑的时间,好思考邓布利多是否可信。他不必过于担心自己的面部表情,大脑封闭术完美无暇,格林德沃永远不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绝对不行。
他静静等待着,发现自己很难不感到恐惧。某件事上出了差错,格林德沃突如其来的发难让他措手不及,而他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原因。
「断头台的吻是一个糟糕的玩笑」邓布利多心想,他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提起adquo;,当作玩笑固然不合时宜,作为预言更是不详可怖。他不再费心想要看透格林德沃,这种尝试让人疲惫,他只需要像一位好下属那样迅速领会主君愿意表现出的想法就够了。
好在格林德沃的反应令人欣慰,那种慵懒、漫不经心的神情又回到了他脸上,还冲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很好,格林德沃现在并没有处决他的意思,他渡过了惊险的一关。
「感谢梅林」他自嘲地想。邓布利多赢得了欧洲黑魔王的信任,代价是坐实英国教授的叛国罪————quot;为了保全英国而鼓动敌人轰炸首都quot;,他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魔法部和埃尔加部长能放过他。
倒是格林德沃看起来对邓布利多还算满意。
quot;你做的很好阿不;他低柔地赞美着,意味深长得更像警告。
quot;那么,我的陛下。quot;邓布利多感到呼吸艰难,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好做出一副得体的模样:quot;现在请起身享用早餐吧,让我们好好商讨一下细节。quot;
格林德沃欣然应允,两人穿上浴袍,牵着手走向餐室。
邓布利多在背后沉默地跟上格林德沃轻快的步伐,胸腔窒闷得如撕裂般痛苦,同时为伦敦可能遭受的重创感到绝望。他试图调整呼吸,稳定心神,以应对下一刻的谈判,好让格林德沃的轰炸仅仅出于象征性震慑而非毁灭。
两人心怀鬼胎,一个因即将到来的战乱心事重重,一个迅速策划着备用方案,但表面的和平终究是维持了下来。
而英国的命运,也就只能看这对情人间的暗中较量了。
☆、路德
6.
邓布利多走向城堡大门外的幻影移形点,暑假即将结束,他得回去帮助迪佩特校长准备开学事务。与他同路的是诺亚·路德,这个正直寡言的青年是邓布利多在圣徒组织中过了明路的嫡系,格林德沃鼓励邓布利多培植自己的力量,认为这有利于树立他的威信。倒不是说格林德沃有多大方,他只是向来自负,从不担忧谁能脱离掌控。
路德的确值得信任,哪怕是因他死心塌地为邓布利多做事而感到不悦的瓦格纳,也无法否认路德对格林德沃的忠诚。这个英俊的青年谦恭有礼、人品贵重,同邓布利多十分投缘,邓布利多爱他像得意门生。
此刻路德尽管神色自若,但仍掩饰不住心中的忧虑:quot;教授,昨天的会议上,陛下似乎十分生气。quot;
邓布利多浅笑:quot;别担心,陛下采纳了我的意见。quot;
路德稍稍放心,由衷敬佩道:quot;您总是能说服陛下。quot;
quot;陛下有自己的判断。quot;邓布利多不置可否:quot;没人能左右他。quot;
quot;您说的是。quot;路德恭敬地回应:quot;然而我认为您的一句话并不至于让陛下震怒。quot;
quot;诺亚,你说的对。quot;邓布利多露出疲惫的神色:quot;你需要替我弄清楚一些事。quot;
quot;您尽管吩咐。quot;路德总认为他有义务替邓布利多排忧解难。
邓布利多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路德看上去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说道:quot;请放心,教授,我会为您查清楚。quot;
邓布利多点点头,与路德告别后,他们便各自幻影移形了。
☆、唐宁街
7.
1941年9月,秋风萧瑟。
唐宁街10号官邸内,邓布利多沉默地枯坐在首相卧室的小沙发上,神色颇为颓然。
丘吉尔肥胖的身躯裹着晨衣,相对清瘦颀长的邓布利多显得身手笨拙,却目光如炬。他轻松地开了个玩笑:quot;真是稀客。您深夜造访,总不会只为恭维埃莱薇太太的手艺吧?quot;
邓布利多却没有接话,他一反常态地沉默着,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丘吉尔若有所思,半晌,他严肃地问道:quot;出什么事了,教授。quot;
邓布利多忽然抬头,用异常平静的语调陈述道:quot;伦敦即将被轰炸。quot;
此话一出,屋内霎时变得格外寂静,暖烘烘的卧室冷如寒冬。
丘吉尔看上去十分吃惊:quot;消息可靠么?quot;
邓布利多沉默点头,神情凝重。
两人皱着眉,丘吉尔锐利的眼神打在邓布利多身上,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这让邓布利多有点难堪。他知道自己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理应遭到诘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丘吉尔直截了当地问道:quot;米尔顿安全么?quot;
邓布利多微微有些惊讶,继而疲倦地闭上眼,缓缓靠在扶手椅上:quot;我想是的……他们的目标只有伦敦……至少我希望是如此。quot;
quot;你希望?quot;
quot;是的,我希望。这更倾向于震慑。quot;邓布利多不欲多说,他知道丘吉尔已经猜了个大概。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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